面对霍金池的问题,紫桑却并不慌张,“那就是我用新鲜的金钱草蒸馏出来的,奴婢家中祖父曾开过医馆,我见人这样处理过药草,皇上要是不信,尽可以去我的房中搜查,我在床底下挖了一个洞,那些蒸馏器具,就在里面放着!”
她说完,冷冷地扫了一圈殿上的人,“你们休想让我栽赃我家答应!”
一直没有开口的孔答应终于开口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脸凄切地看着皇上,“如果皇上真的疑心是臣妾,那便是臣妾吧,请皇上下旨赐死臣妾!”
霍金池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只是示意太监去搜。
只过了一会,那太监就拿来了一包东西,正是蒸馏器具。
紫桑底气更足,她大声道:“皇上,还请立刻赐死奴婢,奴婢活着,他们就会利用我来污蔑娘娘!”
随后她又冲着孔答应不断磕头,“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连累了娘娘,让娘娘被人怀疑,被人泼脏水!”
“你,你何苦来的。”孔答应看着她泣不成声,“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敢背着我,犯下这种大错!你虽然是我的奴婢,我也不会替你求情,你,你莫要怪我!”
看她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倒真不像做戏。
紫桑见她如此,不禁涕泪横流,她又转身冲着霍金池磕头,“皇上,请您一定要相信答应,真不是答应指使我的!她虽然伤心,却没有想要害过惠嫔,她还天天熬着,为惠嫔未出世的孩子做了许多小衣裳。”
“皇上,我家答应才是这宫里最良善的人,她不会指使我去害人的,请您一定要相信她!”
紫桑的声音越发凄厉。
看她这模样,已然是审不出什么了。
霍金池亦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只道:“拖出去!”
这意思自然是送去慎刑司,让他们来想想办法。
紫桑被拖出的时候,只对着孔答应说了一句,“奴婢走后,答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紫桑……”孔答应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揪着自己的衣襟,哭得差点昏厥过去。
人被拖出去没有多久,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随后一个太监踉跄着跑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皇上,那宫女,她,她一头碰在柱子上,没,没气了!”
蒋院正闻言,立刻走了出去。
他很快就去而复返,证实紫桑确实死了。
殿内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就伤心欲绝的孔答应,闻言直接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殿中一时兵荒马乱。
云沁心中又何尝不震惊,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这么死了。她指尖都在颤,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紫桑就算死了,也死有余辜。
她害人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事情一旦暴露会有下场!
那边孔答应在张御医施针下,也悠然转醒,一睁开眼睛,她便又哭起来,口中还喊着紫桑的名字。
这模样实在做不得假,就算是云沁也没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一丁点的心虚。
难道指使之人真的不是她?
但紫桑一死,线索也全都断了,若是没有新的证据,谁也不能断定孔答应就是幕后黑手。
听到紫桑触柱而死,除了霍金池,就属惠嫔最淡定,她甚至觉得这么痛快的死法,简直是便宜紫桑了!
她的双眼盯着孔答应,开口对霍金池道:“皇上,切莫被孔答应迷惑,紫桑是她的贴身宫女,臣妾不相信她对此一点都不知情,一定不能放过她!”
“就算不要得她的性命,也该把她打入冷宫,再也不许出来,臣妾才能彻底放心!”
云沁听到这话,忍不住掀起眼睑看了眼惠嫔。
她确实学聪明了,可惜还是不够聪明,这种时候她应该比孔答应哭得更厉害、更惨才对,只管让皇上来处罚孔答应,若她真能用几分真心痛哭一场,皇上或许真会心软,直接把孔答应打入冷宫也说不定。
可惠嫔偏偏开口了,在皇上还在犹豫的时候。
她越是想要置孔答应于死地,皇上越会考虑她故意往孔答应身上泼脏水的可能,这一丝可能就能让孔答应活命。
果然,霍金池盯着惠嫔看了一会,才开口道:“各处犯事的太监,由你们带回去处置。犯事的宫女,全部处死!”
还在殿上的两个宫女,闻声都发出一声悲鸣,可还不等她们开口求饶,就已经被孔武有力的太监捂住嘴,拖了出去。
“至于孔答应……”
孔答应此时还正哭得伤心,似乎根本不在乎皇上怎么处置她,对这话也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霍金池看她一眼,继续道:“对身边宫女疏于管教,有失察之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采女,迁出春禧宫!”
“皇上!”惠嫔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
霍金池垂眸看她,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缓声道:“今日起,解除惠嫔的禁足。念你余毒未清,特赐痊愈之前,不必向太后和皇后请安。”
惠嫔被他无波的眸子盯得垂下了眸子,带着不甘道:“是,臣妾谢皇上宽恕。”
另一边的孔答应也像是刚反应过来,也跪下谢恩,“臣妾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