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说辞竟然会演变到如此地步,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也算是有些歧义,倒像是在皇帝跟前给贾芳仪上眼药了,不由得有些慌张。
别把我的合作伙伴整死了啊。
钟慧有点想抽自己嘴巴子,但是如今在皇帝宫里,又不好如此行事。
“陛下,妾不是那个意思。”
钟慧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帮贾芳仪解释道。
毕竟自己惹出来的祸还是得自己处理,别冤枉到了别的人。
皇帝转过头来,面上的温和又把那股子寒气冲走了。
“朕知道,朕只是说说而已,瞧你急得。”
听着皇帝的调笑,钟慧捏着帕子的手一松,轻轻在额头上按了按,略有些埋怨的说:“陛下吓着妾了。”
虽然是埋怨的说,钟慧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濡湿一片,被吓的小腿肚子都有些发抖。
原来这就是帝王的威严吗?往日里同自己嬉闹怕只是因为没必要吓我,如今随便一点气势就吓得自己双腿颤颤。
钟慧也不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能骗过皇帝了,只是暗恨自己怎么就说错了话,大不了之后找贾芳仪解释一二,如今倒惹得一身骚。
“慧儿。”
皇帝拉过钟慧的手,又把她扯到了桌子旁,让钟慧给自己研墨。
虽说钟慧如今有了身子,但是月份还小,加上钟慧一向康健,此等“闺房之乐”,“红袖添香”的事情皇帝还是不想随便放弃。
许是觉得钟慧胆子过于小了,刚刚竟然还担心贾芳仪对自己生出不满之情,皇帝想着既然要做钟慧的老师,那就不如教的彻底,好好的跟她说说自己的处境。
“朕是这天下的主人,自打小就是太子。父皇管理国家兢兢业业,为朕铺好了康庄大道,看看满朝堂,还没有能让朕感到害怕的。”
“就是外戚,例如皇后的父亲,如今,不过也只是朕和皇后的奴才罢了,只是比普通的奴才更高级一些,奴才就是奴才,就像你踩死了一只蚂蚁,会害怕蚂蚁怨恨你吗?”
皇帝平淡的语气诉说着,倒叫钟慧吓了一跳。
脑袋里不由得想着许多,但是详细说来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手上磨墨的动作不停,倒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墨汁越磨越浓稠,已经到了皇帝沾点墨写出来的全是枯笔的程度了。
“慧儿在想什么,墨汁已经浓到快要写不了字了。”
语气无奈。
钟慧这才回过神来,也不下跪请罪,只是口头上说着,“妾想着陛下的威武呢,只觉得果然不愧是陛下,妾心生仰望。”一边手里打开了水盅,拿一个小铁匙舀了一小勺水倒进砚台中,又拿墨块磨了几下,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墨汁才恢复到正常状态。
“皇上,可以用了。”
“嗯。”
皇帝此时不是在批阅奏折,只是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文章,自然不急,也没有想着问罪钟慧。
看着皇帝的动作,钟慧的心里倒是渐渐生出了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