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圣上这是疑心你了?(1 / 2)

时淮之坐在凉亭中,手持一枚白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落定。

局势还不明朗,贸然盲下只会一败涂地。

管家走上前,行了个礼。

“大人,帝师来访。”

时淮之挑了挑眉。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诚实的起了身。

“迎到大堂里。我稍后就到。记得水果不要上荔枝。”

“是。”

时淮之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换身衣服。

“淮之。”

“唉,楼珩,你怎么过来了?”

楼珩没回答他的话,走到棋盘前,观望了一番,

“这局棋不难。”

“是吗?”

时淮之招了招手,管家自觉退下了。

花园里只剩他和楼珩两个人。

楼珩开门见山,

“你最近会被降职。”

时淮之叹了口气,

“不会给我关牢里了吧。”

“不会。可能苦点,离开京城了。”

楼珩轻描淡写地说。

时淮之瞪着他,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这样?”

楼珩下了一手黑子,

“出京城避避风头,顺便游玩一下北梁大好河山,你不想吗?”

时淮之打了个哈欠,将白子放了下去,拿掉了几个黑棋。

“楼珩,我自愿去和我因为降职被迫去,这概念完全不一样啊。”

楼珩垂眸,思考了一瞬,

“我名下过给你一套成衣铺,当赔礼了。”

“成交。”时淮之眉开眼笑。

既能出京韬光养晦,又白得一铺子,楼珩所有的铺子都是京城黄金地段,这个买卖无论怎么说都是他赚了。

又下了半晌,见楼珩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时淮之憋不住了,问道,

“圣上这是疑心你了?”

所以要降我的职削你臂膀?

后一句他没说出来,但楼珩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摇了摇头,

“没有。要是真的疑心我的话我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了。”

时淮之皱起了眉头,

“那你为何这样说?”

楼珩抬头看了他一眼,眸间流露出笑意,虽未开口,言语尽在其中。

时淮之顿时醒悟,

“杀鸡给猴看啊。”

楼珩又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

时淮之以为自己猜错了,认真的盯着他等他说话。

楼珩薄唇轻启:“我不是猴。”

空气沉默了。

时淮之再一次后悔怎么跟这种恶心的人混在一起了。

“楼珩,请你圆润的离开我的府邸。”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声音。

楼珩也不犹豫,站起身,

“告辞。”

深夜,养心殿。

皇帝坐在龙木镶金椅上,半合着眼,手上还拿着白日未批阅完的奏折。

底下跪着一名中年男子,正是时淮之府上的管家。

他轻轻开口,怕吵到了整座大殿,

“秉圣上,帝师”

“嗯?”

皇帝脸色倏地沉下来。

管家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拼命磕头,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是丞相,是丞相”

砰砰声回响在冰冷的大殿上,座上的男人半分眼神也没分去。

直到额头被磕的满脸鲜血,顺着脸一路流到下巴,再滴到价值连城的金砖上,染湿了地面,皇帝才悠悠开口,

“说吧,什么事。”

管家颤栗着身子,全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开口声音都带着泣音:

“谢皇上饶命,谢皇上饶命!丞相今日到时府做客,时尚书在后园凉亭下棋,命奴才将丞相引到大堂,并让奴才备好水果。

结果丞相先到了凉亭,尚书让奴才退下。奴才离的太远了没听到他们在谈什么。

只记得好像后来后来尚书和丞相好像吵起来了,尚书把丞相赶走了。

之后,之后就听到尚书在大堂痛骂丞相是什么狗玩意”

他说话声越来越低,心跳如擂鼓般,生怕一不小心人头就搁这了。

皇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漆黑的眸看不清什么情绪。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小人万不敢犯欺君之罪!”

大殿始终沉默着。

管家不敢抬头看皇上,紧闭着眼,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耳膜里传来咚咚的响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害怕的想尖叫起来。

就在他情绪快要崩溃之时,坐在上位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来人。”

一名锦衣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打死,拖到乱葬场埋了。”

一锤定音。

管家大脑轰的一声炸响,全身猛烈颤抖起来,嘴巴僵硬的张开想要求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瘫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皇帝放下了奏折,站了起来,无视殿内的惨象向外面走去。

“朕乏了,所有来臣一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