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想过邓锦瑞对自己的态度,可是真当她如此坦率的说出口时,悬着的心如释重负的落了下来。
答案是她心里就有的,算不得伤心和落寞。
她用力提起礼服继续向上走去,无视身后苏依依得意洋洋的目光。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些个礼服如数挂到了苏依依的衣帽间里,喘了口气将来不及整理的碎发挽于耳后,身后再次传来苏依依让人讨厌的声音。
“哎呀,苏荔姐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我肚子里有宝宝,妈妈害怕累着宝宝,我就亲自收拾了。”
还真是孜孜不倦呢!
苏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
“没事,你现在有身孕应该多加注意,这些小事我就帮你做了。”
苏荔绕过苏依依就往外走,她出来一整天了说不累是假的,她现在急需回去找厉北辰冲冲电。
“姐姐要走了吗?”苏依依唤住了要走出衣帽间的苏荔,“要去找你的那位了吗?”
“爸爸说会劝你在我结婚以后找家门当户对的婚事给你呢,所以我还是劝姐姐和现在那位分了吧,不要再惹爸爸不高兴了。”
苏荔努力忍了忍,转过头来带着有些疲惫的笑,对着苏依依认真的说:“看来你也知道爸爸对我说了什么,但爸爸还建议我在你结婚以后出国深造,我有答应会好好思考。”
“至于你说的分手,不会的,我不会和他分手的。”
苏荔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苏依依站在原地,手里愤恨的抓着旁边挂好的衣服,因为用力过猛还是顺着衣架落在了地上。
苏荔自然听见了身后的响动。
看来苏明哲让自己留学深造这件事苏依依是不知道的,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本想着尽快离开苏家不想这一屋子的人是一个都没想过放过自己,邓锦瑞踩着高跟鞋将她堵在了楼梯口。
“今晚你别走了,我刚把你原来住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你就住回来,依依刚出院很多事情需要你。”
苏荔原本归心似箭的心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
“妈,我很久没有住家里了,可能不是很方便。”
“自己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别说的好像我对你短衣少吃的。”邓锦瑞不耐烦的说道,“你以前能住现在怎么就住不得了,别一天天在外面学着矫情。”
苏荔皱着眉头一心里一时语塞,邓锦瑞的话她想不到反驳的话,可是她今天忙了一整天现在真的急需回荔园好好抱着厉北辰充充电。
无精打采的推开走廊的那一头的房间,苏荔楞了楞。
哪里有邓锦瑞所说的简单收拾,里面还是她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书桌的最中间横放着一直细长的铅笔。
那是她年幼时的小心思,想着她离开后会有人想念她,会不会来这件房间看一看,碰触到这根笔的话就是有。
很显然,答案摆在眼前。
那根笔还原封不动的摆在正中间。
苏荔用手波动铅笔在桌面上滚过,灰尘上留下痕迹,她轻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厉北辰说明了情况转身又拿起了抹布。
幸好还有新的床单可以更换,她匆匆简单收拾了一下也顾不得洗漱直径躺在了小床上。
看来失眠的何止是苏依依,还有可怜的她!
她凝视着这间屋内唯一宽敞的窗户,窗外矗立着一株参天大树,其枝叶四季常青,繁茂异常,仿佛是大自然特意铺设的翠绿屏障,将窗口紧紧拥抱,使得外界的璀璨星空成了难以触及的遥远梦境。
在这座幽闭的屋子里,她默默捱过了无数个漫长而煎熬的夜晚,每当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她便独自在幽暗中细细舔舔着内心的伤痕,以无言的坚韧,一点一滴地实现着自我的救赎与愈合。
往事在黑暗中一幕幕地向她压迫而来,苏荔尽管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可是还是睡不着,她似乎能听见年幼的苏荔躲在角落里的哭泣声。
她用被子裹住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忽而窗户发出声音,有些焦躁的苏荔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一动都不敢动仔细听着窗户上传来的动静。
【难不成有贼?】
苏荔心里悲鸣,不会吧,刚住进来就来贼!还偏偏从她这件屋子里进来,看来是踩过几次点了。
苏荔紧紧闭上眼睛抓紧被子祈求这个贼不要发现她的存在。
越是紧张,感官好像越是敏锐。
她能感觉到闯入者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当他的大掌抓到她的杯子时苏荔猛的起身抓起枕头扔了过去,却不想那人身手矫捷一手挡住枕头的攻击,一手抓住她挥过来的手连人一起压进了床里。
苏荔心中不喊,不妙!难道是采花盗!
她心里期望着自己发出些声音,其他人不要睡的太死能来救救她。
就在她准备扯开嗓子大喊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在那幽暗而沉寂的夜里,四周被一层厚重的黑暗紧紧包裹,仿佛连时间都被这无边的寂静凝固。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如同暗流在深海中无声地涌动,企图将她彻底吞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