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可以送你去死，行吗？”

“这就算了，死我会，哪天想不开了不用你动手！”

“我还懒得动手呢！”

“对了天龙，我一直有个疑问。”周博言说。

“疑问？什么疑问？”天龙好奇。

“你到底是男是女啊？怎么是个半男半女的人啊？”周博言直接问道。

再看天龙，好似突然变得迷茫了。

“男…女…？不…我是神！”

“神也要分男女的吧，神没有性别的吗？”

天龙思索，像是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性别。

“我是男是女…是女是男啊？我的性别？什么是性别？神也分男女？”

天龙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像是已经抓狂了。

“不…青龙是男我是女，我们两个是用双生花连接在一起的。”

他说着，头发逐渐变为绿色，衣服也跟着变成了白色，变成了青龙的样貌。

“青龙？”

“对，我是青龙！不？我是天龙啊。”

青龙再次又变回天龙的模样。

“那，我到底是谁啊？是男是女？什么性别？”

“啊…？！”

天龙开始抓狂起来。

周博言也很意外，怎么自己只是问了一句简单的是男是女的问题，就让这天龙崩溃了吗？他有这么脆弱吗？

随着天龙一遍遍地重复，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样貌，最后居然变成了齐夏的模样。

此时，周围的环境也开始逐渐坍塌下来，露出了背后那浩瀚的星空。

天龙也开始变得扭曲，许多无脸人像是从墙壁中生长出来的一样，渐渐地包围了周博言。

此时的地面也突然消失，周博言直接掉了下去，掉进了那浩瀚的星空之中。

他惊恐地不断挣扎，但他却止不住地下落，那些无脸人也跟着他落进了浩瀚星空之中，围绕着他旋转，以他为中心。

在周博言惊恐的眼睛里，他面前的场景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些无脸人也越变越小，直到消失。

周博言也不再感觉自己是在下落，反而像是飘浮在空中。

天龙也消失不见了，周围什么都没有，变得无比漆黑，根本没有那些星光点点，只有无尽的黑暗，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般。

他在天上到处飞着，不知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在此时终于能够感受到宇航员在太空中那种可怕的孤独感，周围都是无边的黑暗，没有引力，也没有人，更没有东西可以抓住。虚无、黑暗、安静、失重，这些交织在一起，真的是太可怕了。

周博言很快变得不能呼吸，像是真的掉进了一个真空之中，无论他怎么用力去吸，都没有丝毫的空气进入他的胸腔。

周博言憋得满脸通红，那种窒息感让他不断地挣扎，像是马上就要死去了一般。他的眼睛向上翻去，露出眼白，舌头往外吐着，像是在上吊一样的感觉。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感觉马上就要死掉时。

‘呼’周博言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随手摸了一下自己身子下的桌子，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天堂口的教室之中，这种着地感，这种有引力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可刚才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真的是天龙的入梦吗？天龙可以随意变化的吗？他有化形？没必要啊，他不需要那个回响啊。

还有，天龙听到男女的问题真的会癫狂的吗？这太不合理了吧。

而且这和之前的入梦有太多的不同。首先自己可以来回走动，可以吃东西什么的，再就是周围的环境，那城堡太过于破烂，对于会巧物的天龙来说，不像是他会去的地方。

这种感觉不像是入梦，倒像是自己真的在做梦一般，或许这就是他自己的梦吧。

周博言虽然现在是醒着，但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这屋里隐约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他抬头一看，隐约看到教室的门被人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小女孩。她看起来应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得很清楚，长长的头发飘散着，透着外面丝丝的光亮，能看到她的轮廓。

“谁？”周博言大喊一声。

只见那个小女孩听见周博言的喊声，转身瞬间跑开了。

周博言迅速起身跑到门口向外查看，走廊似乎空空如也，那小女孩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博言表情诧异，不知道那是谁，为什么会站在自己门口。他缓缓关上门，看到了那根桌子腿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怪不得那个小女孩能把门推开。

“终焉之地怎么会有小女孩呢？也只有郑应雄和人鼠这两个是小孩吧，而且都比那小女孩大啊。天堂口？小女孩？这真是太奇怪了。”周博言不得其解，反复思索着，再次回到了那个用桌子拼接的床上，这下他变得思绪更加混乱了，已无心睡眠。

……

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来，那红彤彤的光亮，让人感到像是显示世界的朝霞一般。可惜，没人愿意在这终焉之地看日出。

出租车上，楚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