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卫韶的伤口会发炎,再引起发烧,江春晓一直守着睡着的他,直到了半夜。
期间,卫韶身上出过不少冷汗,都被她轻柔的给擦拭干净,又给他喂了一小碗用党参和当归熬的水。
还好,直到子夜之后,他都没有发烧。
到了凌晨,江春晓实在是抵抗不过困意和疲态,趴在床边的摇椅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些梦,最后在梦见卫韶满身是血的时候,她猛然醒了过来。
“卫韶!”
情急之下,她又直呼其名了。
睁开眼,环顾四周,江春晓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咦?
他人呢?
抬眼看向身侧,她早已从躺椅上被转移到了床榻上。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卫韶,早已不见了身影。
江春晓看了眼房中的小辊弹,眼眸波动,还不到卯时末。
她心中疑惑,这一大早的那个人不好好养伤,跑到哪去了?
江春晓昨白日里也是累惨了,晚上呢,见了受伤的卫韶则又惊又吓又忙乎的,这一觉,便睡得沉了些。
她根本没察觉到,卫韶是何时起身,又是何时离开的。
“这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别人救了他的命,他倒好,竟然趁着别人睡着就不告而别了。“
江春晓发现卫韶不见后,心里很失落。
就像是冬日之时,原本温暖的房间突然被寒风吹破了窗棂,吹进了一室的冷意。
她心中觉得怅然若失又愠怒不平。
喜乐园每日巳时三刻之后才开始营业,她往常是都要多睡会才起床的。
可是,此刻她却再睡不着了。
江春晓心里既有些担心卫韶的伤势如何,又很是怨他,走也不趁着她醒了再走。
“哼!小绿茶,渣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走就走,真没良心!”
江春晓一边跪在床榻上叠着被子,一边碎碎念。
“江老板,是在说我吗?“
她背对着床榻外侧,听见这道熟悉好听的男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被角给甩出去。
转过眼,江春晓就看见卫韶正站在窗户外面瞧着她。
昨晚她关上的窗,早就被他打开了。
昨晚受伤虚弱的卫韶,此刻面容红润,身姿挺拔,神气十足,嘴角噙着一抹笑。
那笑容被晨曦微光罩着,明亮又耀眼,着实令人见了便挪不开眼。
“卫韶……卫、大人!你、没走啊?”
这家伙,不但没走,还看着完全跟个好人一样了。
害得她一大早都白担心他了。
看到卫韶完好无损的出现,江春晓的心情瞬间就阴转晴了。
卫韶也不计较她连名带姓的叫了他,抬起胳膊,将手上拎着的一个食盒在窗外冲着江春晓晃了晃。
“走了。但是,又回来了。
听见某个人在梦里说,德和楼的包子皮薄馅大,味道好,就是起早排队受不了……
所以,我就早起去排队碰碰运气。
也不知道是想吃它的人幸运,还是我幸运。
竟然,让我买到了今天早上最后一笼。
江老板,有没有兴趣?“
听完卫韶的话,江春晓的脸早就成了秋收的苹果,红透了。
都不用问,她就知道,他嘴里了那个说梦话的人是谁了。
因为,就在昨晚的梦里,她就梦到了德和楼的包子……
真是,好丢人……
不过,在丢人和解馋之间,江春晓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立刻举手,笑的一双眼眯起如弯月。
“有兴趣!很有兴趣!”
“嗯……”
卫韶挑眉,从窗棂前离开,下一刻就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房间里。
他进门的时候,江春晓已经从床榻上飞奔下地,拿了一套暖玉色薄纱斜领绣彩蝶图的连身裙穿好,还将一头青丝用木簪子简单的挽了个偏云髻。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概就是对此刻的江春晓最好的形容。
起床后还未完全散去的慵懒之气尚存,她的星眸含光,葳蕤似清露,她的朱唇红若胭脂,半阖若花瓣。
“卫大人真是了不起,受了那么重的伤,才一晚就恢复的如此神采奕奕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江春晓一听到有德和楼的小笼包吃,对卫韶那可是热情百倍,喜笑颜开。
完全忘了,刚刚她是如何在背后蛐蛐人家小绿茶,不辞而别的了。
想想,就连柳玉茹都交口称赞的小笼包,那可不就是人间美味吗!
江淮之为了给她们母女俩解馋,每隔七日就去起早到德和楼排一次队,可是,也不是次次都能排到。
那些人都太疯狂了,为了口吃的,竟然有凌晨就去蹲门口等的。
卫韶看着她这变脸的速度,心中哑然失笑。
“诶……去洗漱,才能吃!”
就在江春晓把手伸向桌上的食盒时,被卫韶抬手给拦住。
“哦……知道了……”
江春晓望着那食盒,都闻到里面飘出来的小笼包香气了,满眼渴望,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