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知行早早起床。
吃完早饭后,他推车出门,去单位上班。
“知行。”
傻柱在门口等着,看到陈知行出来,连忙喊道。
“咋了啊柱哥。”
陈知行推着车笑道。
“我跟你一块上班。”
傻柱腆着脸凑过来。
“行,上来吧。”
陈知行拍了拍自行车坐垫。
傻柱坐在后座上,缓了好一会道:“知行,我一晚上没睡好觉啊。“
“咋睡不好觉呢?”
陈知行故意装作不懂。
虽然他已经把傻柱的事解决完了,但没有拿到傻柱欠下的钱条,他不会真正给傻柱交底。
让傻柱多担心会,多煎熬一会,才能给傻柱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免得这厮一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我一想起我欠那么多债,我咋睡得着。”
“虽然公安抓了广哥,但广哥会不会拿出欠条,不保准啊。”
“广哥要是把欠条拿出来了,公安一看我去打过牌,虽然你有面子,但我还担心公安找我。”
傻柱语气疲惫。
“柱哥,安安心心上班,这事到了这一步,变数不大。”
“你啊,就是疑神疑鬼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陈知行劝诫。
“哎,你说的对,再让我选择一次,打死我也不打大牌了。”
傻柱叹气。
陈知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把傻柱磨到这个程度,差不多了。
再磨下去,容易把人磨的神经衰弱,反而得不偿失。
进了单位大门,傻柱下车,步行去食堂。
陈知行则骑着车去保卫科。
日常工作走一遍,他叫来邵斌看着组里的情况,自己则骑车前往公安局。
……
“呦,今天来的早啊。”
邵厚信正在喝茶,看到陈知行进门,笑着道。
“傻柱老在我耳边叨叨,生怕公安搜不到他的欠条,又怕公安搜到欠条,把他给抓了。”
“都一个大院的住户,我也不好跟他说重话,没招啊。”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摊了摊手。
“昨晚李峰把欠条全给搜罗了,进了咱们局子,那还能让他跑喽?”
“给你。”
邵厚信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白纸,上面还有黑色的字迹和手印。
陈知行接过来扫了一眼。
赫然是傻柱找广哥借钱的字据。
“邵队,太感谢了。”
“有了这玩意,我终于能清净了。”
陈知行把字据揣兜里,眼睛看向邵厚信手里的茶杯:“邵队,你喝的啥茶啊,这么香?”
“你小子,我帮了你的忙,你不给我送点东西,还惦记上我了。”
邵厚信笑骂,又从另外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团用牛皮纸包着的花茶。
陈知行打开牛皮纸,抓了一把茶叶,丢入搪瓷杯中。
倒上一杯热水,茶叶的香味便蒸腾开来。
陈知行美美喝上一口,啧啧几声,很是享受。
“那个叫广哥的家伙,别看他开的场子小,办的事可不小。”
“等开年得枪毙。”
邵厚信笑呵呵道。
“开牌场子再怎么黑,也不能枪毙吧?”
“他还干了别的事?”
陈知行好奇问道。
他知道傻柱绝对不是第一个被下套的,在傻柱前头有多少人,陈知行还真不清楚。
“那小子设局诓了六个人,傻柱是第七个。”
“已经有四个人给他还钱了,不过都没有还完,还一部分钱,还一部分利息。”
“最坏的是有个赌客,让自己老婆陪睡还债,半强迫式的让那小子得逞了。”
邵厚信冷笑。
“这么说,确实该枪毙。”
陈知行认可的点点头。
开设赌场,诱导别人打牌输钱,放贷,以及最重要的侵犯妇女。
虽然说这年头判刑比较随意,波动范围大。
但四项罪名叠加起来,死刑不冤。
“那小子很多心思,要是让他坐大,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抓不完的人啊。”
邵厚信感叹道。
“哎,邵队,上回那个制假售假领头身上摸出来的假钱,后续有啥发现吗?”
陈知行岔开话题。
这个事他比较关心。
能够把假钱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方,需要很高的技术。
极有可能是敌特做的。
要是能抓到敌特,陈知行敢说,保底刷出一个白银宝箱。
“我拿到假钱,第一时间参与了审讯那个头领的工作,根据他交代的线索进行了搜索。”
“对方反应非常快捷,没有让我抓到尾巴。”
邵厚信把茶杯放在桌上,眉宇间闪过一道阴霾。
“是敌特吗?”
陈知行确认。
“百分之百是。”
“除了敌特,别的人也不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抓不到他们,我实在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