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你怎么看?”
邵厚信表情严肃。
“碾子胡同的这四个人,确实是拍花子团伙,却只是拍花子团伙中的一部分。”
“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些。”
陈知行皱着眉道。
“我也这么觉得,这四个人负责拐卖儿童,晚上把儿童送到他们真正的据点。”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拐卖了十一个儿童,却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邵厚信点头。
他和陈知行的想法是同步的。
如果在一个屋子里,养十一个儿童。
每天消耗的粮食和水非常庞大,很容易被左邻右舍关注到。
万一儿童尖叫或者搞出动静,对于拍花子而言更是危险。
把儿童运送出去,集中到荒郊野岭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但这样一来,增加了公安搜索的难度。
“咱们计划不变,还是从拍花子居住的地址开始搜索。”
“他们在那里待了十多天,总会有些线索留下。”
陈知行目光深沉。
“所有人,跟随我前往碾子胡同。”
“我们的任务,是以拍花子住所为中点,四散开来,调查拍花子可能逃逸的方向。”
“现在,领取警械,准备战斗!”
邵厚信低吼。
很快,所有公安配上枪支等物资,在为首的挎斗车带领下,踩着自行车出发。
陈知行踩着自行车,腰间别了一条警棍,一串手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部队。
一群公安全副武装,结果却踩着单车去办案的场景,是个什么样的画风。
陈知行表示很辣眼睛。
约莫二十分钟,大部队来到碾子胡同。
路上,陈知行已经和邵厚信商量完毕,他俩坐镇中枢,指挥行动。
同时亲自询问一圈周边的左邻右舍。
听别人转述的内容,终究不如自己亲身验证。
拍花子居住的屋子前,站着邵厚信和陈知行两人。
两人面前站着八个被公安叫过来的普通群众。
最外围是两圈穿着制服,一脸肃杀的公安。
面对这个阵仗,几个群众已经腿软了。
“问你们几个问题,不要害怕,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好。”
陈知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年纪轻,像是隔壁住户家的大儿子,给人一种和气的感觉。
几个群众心理压力舒缓了些。
“小同志,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
一个老大爷有些畏惧说道。
“你们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住在我身后这个屋子的住户。”
“我想问一下,他们晚上偶尔产生动静,是什么时候?”
陈知行安抚之后,开始询问。
“大抵是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左右吧,我家没有钟表,只能看天色。”
老大爷估量着道。
“后半夜有没有听到过动静?”
陈知行笑着问。
“有过一次,具体什么时候,我就记不清了。”
“天色黑沉沉的,估摸着得凌晨三四点了吧。”
老大爷说着话,自己心里都没谱。
陈知行知道没法勉强,问起其他的问题。
例如这户人家是谁采购物资,买的量有多少,是否超出四人份量。
三个年轻人平常都是上午睡觉,有没有出现他们上午没有睡觉的情况。
他问的问题都非常简单,态度温和。
很快,几个普通群众一颗心都落入肚子里,和陈知行有说有笑起来。
陈知行甚至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给四个男人散烟。
十多分钟的沟通,他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伙拍花子平时都是由老婆子购买生活物资。
买的量中规中矩,足够四人所需,不会超出太多。
其中那个‘儿媳妇’,每两天会出门一趟,大概中午时候回来,刚好赶上饭点。
要说奇怪的地方,这伙人偶尔晚上搞出点动静。
左邻右舍家里都有老人,轻微动静就会醒来,所以记的比较清楚。
但他们无法确定具体时间,只能给一个模糊的估算时间段。
对于陈知行而言,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公安要在胡同里面调查一些情况,你们先回家吧。”
陈知行客气道。
“小伙子,那伙人肯定是敌特,没错吧?”
老大爷壮起胆子询问。
“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我只能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陈知行含糊回答。
“你们听到了吧,连公安都这么说,那帮人不是好东西。”
“小同志,实不相瞒,他们刚搬过来四五天的时候,我就说了这话,没人信我啊。”
老大爷连连叹气。
“大爷,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陈知行随口问道。
“有天我听到那对夫妻唠嗑,女的说养猪仔太费粮食,那语气老嫌弃了。”
“那男的说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