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与洛白马紧紧跟随着侍从,一路踱着步,来到了四方楼为他们精心安排的客房前。
“枯叶,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热情,要跟我认亲?总不能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洛白马一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发梢,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有些许好奇,今天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
枯叶看着洛白马此时的表情,心中一阵凝重。“或许是呢?”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就知道这丫头不似平日里看着的那般粗枝大叶,她该不会是猜到什么了吧?瞒是瞒不过去的,不如换个能让她接受的说法。
“不可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洛白马用手指了指枯叶的鼻尖,眼中满是质疑。
枯叶一脸好似被人抓到了把柄似的窘迫:“倒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你也知道,我身上中了这么多摄魂钉,所以我跟四方楼做了交易,换了这具不死不灭的躯体。”他颇为无奈,所以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等他说完,洛白马一下子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什么叫换了这具不死不灭的躯体?”
她心下大惊,连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望向枯叶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枯叶看着洛白马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安慰道:“你先不要急,我不会死,只是之后会换个模样来见你。”
洛白马快要哭出来了:“你……骗人,哪有像你这么唬人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有换个躯体还能活着的术法。”她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枯叶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奔腾而下。
“你习得的拈花决也是术法,在习得之前,你能想象的,这个术法能护着你抵挡雪崩吗?总而言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比你多活了三百年,可不是白活的,自然是知道一些辛秘的。”枯叶稳稳地安慰着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他比旁人多活了三百年,确实会多三百年的智慧。
“那……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你什么时候换了模样回来见我?”她甚至在脑海里做了枯叶再也回不来的最坏打算。她在等枯叶给一个答案,一个可能会让她心安也可能会让她心死的答案。
枯叶沉默了许久,终于在洛白马以为他不会给出承诺的时候,他说:“少则月,多则年。”
枯叶的保证无疑让洛白马安心不少,只是枯叶不是胡乱在回答。
“既然你都做好打算了,那什么时候换?”洛白马一想到枯叶的离开,心里不是个滋味。她不舍得枯叶离开,但她同样也不舍得枯叶每日承受摄魂钉带来的疼痛。
“就在这几天吧。”枯叶回答道。若是进展的顺利,应该还能撑着再与洛白马见上一面。
他是有私心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动用玄黄印后,自己这具残破的躯体,还能坚持着跟洛白马道个别。
两人均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
枯叶一进房间,就发现房间里布置了一层结界。
“先生,您这么忽悠小妹,合适么?”穆千山从房间里走出来,只见他收起摇着扇子,用扇子骨撩了撩纱帘。
“你都听到了?”枯叶淡淡的看了穆千山一眼,自顾自坐下了。眼下好不容易安抚好洛白马,他该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年后要回来见她,自己可真是挖的一个好坑。
“都听到了,所以才问您合适么?先生,不是我说您,女孩子都是最讨厌欺骗的,哪怕打着为她们好的名头,您这么做,回头不担心小妹跟您翻脸?”穆千山调侃的语气中有为人处世的智慧,可惜现在枯叶根本不想搭理他。
“你们不说,我不说,她上哪知道去。”枯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开口。
“眼下是能瞒得住,但她不是还没有觉醒么,觉醒之后呢?”穆千山压低了嗓音,他是真的担心,原本好好的为人着想,不要搞得弄巧成拙。
“穆千山,你老是这么操心,我看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白头发就快遮不住了。”枯叶对着穆千山挥了挥手,穆千山的头发瞬间白了一片。
穆千山立即抱住脑袋,在房间内四处搜罗镜子。
“先生,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您怎么能这样,又打脸又揭短呢,我这维持的好好的清冷公子形象啊!”穆千山无比的委屈,委屈的很。也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第一个抢着过来。
“别在我这儿哀嚎了,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枯叶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耐,挥了挥手示意穆千山赶紧离开。
穆千山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扁了扁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先生,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您可要补偿我。”
枯叶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你这是又要讹我的画了?”他的语气中既有几分了然,又有几分无奈。
“千山哪敢呀,先生。”穆千山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先生,您向来宽厚,自然是不忍辜负我这日夜思念画作成狂的心意。”他谄媚无比的开口,先生一向吃软不吃硬,软磨硬泡才是硬道理。
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