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马站在小酒馆前面,日头还未西落,酒馆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说书人安先生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随即缓缓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你这是?”他看到了洛白马手上提着剑,身后背着包裹。
“我要走了,来辞个行。”洛白马双手握拳施了一礼,微微叹了口气。
安先生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舍,开口问道:“今日不听了?”
洛白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打趣道:“矫情的话,我便不说了。我要去趟王城,晚了就要露宿街头了。”
安先生皱了皱眉头,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追问道:“有事?”
洛白马微微颔首,语气略微有些沉重:“对,有个人要去见上一见,有些事拖得够久了,必须去做。”
安先生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无比,仿佛那双眼能够穿透层层迷雾,洞悉到世间所有的秘密。他微微动了动嘴唇,用极为轻柔的声音缓缓问道:“与城门口的告示有关?”洛白马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对于安先生能够如此准确地猜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应道:“算是吧。”
安先生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洛白马,那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他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开口问道:“你决定好了?”
洛白马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毫不犹豫地说道:“决定好了。”
安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问道:“想清楚了?”
洛白马将视线收回,认真地看着说书的安先生的眼睛,语气沉稳而笃定地说:“想清楚了。”
安先生沉默了片刻,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问道:“不后悔?”
洛白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做才会后悔。”
安先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遗憾,他有些急切地说道:“好吧,那你欠我的那个未说完的故事呢?”
洛白马的心中也有些歉然,她回了一个明亮的笑容,说道:“且欠着吧,终有一日回来补给你。”
安先生默默地拿出一壶酒,那酒壶中传来无比醇香的味道,他将酒递给洛白马,语气温和地说道:“这是老板新酿的三途酒,告别礼。”
“矫情,我可没给你准备告别礼。”说着,洛白马想也不想的将酒推了回去。
“你带着路上,有用。一路顺风。”洛白马双手接过酒壶,真诚地说道:“那便多谢吉言。”
洛白马转身看向墨老头,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喊道:“墨老头,我走咯。”
墨老头调转头去向着墨玉,郑重地说道:“墨玉,你跟着丫头一起去。”
洛白马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她不满地嚷道:“不是,老头,他跟我去能干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专业拖后腿吗?”
墨玉听到洛白马的嫌弃之语,脸一下子黑了,他急眼地反驳道,说话的语速极快,仿佛是一串串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大姐,好歹你每次喝醉了都是我带你回来的,这么不待见我?恩将仇报阿!”
洛白马一听,眉毛高高挑起,一脸的不服气,大声说道:“我恩将仇报?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好伐。”
墨玉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自己,满脸的委屈,大声嚷道:“我与你又有何冤仇?”
洛白马的眼睛微微眯起,她用手指着墨玉,气呼呼地说:“你还说,每次你带我回来的第二天,我身上都会多出很多淤青,还不是你小子给害的?”
墨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着急地解释道:“大姐,关键是你重啊,我就是个治病的医师,又不是武夫。那摔跤不是正常的事么。”那神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墨老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像两只斗架的公鸡一般拌嘴,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洪亮而威严地说道:“你们两个莫要闹了,墨玉是要去四方楼,你回王城反正顺路,就顺带捎上一段。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
“得嘞,有您老这句话,我还能不带么。”洛白马用手推了墨玉一把,“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出发,等良辰吉日呢!”
洛白马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墨玉,一脸疑惑地问道:“墨玉,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四方楼?”
墨玉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斜睨了洛白马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想多管闲事?”
洛白马一听,立刻撇了撇嘴,连连摆手道:“才不是,我只是好奇,四方楼可是个出了名的情报宝库,你是要武功秘籍,还是寻人,寻物啊?”
墨玉看着精力旺盛的洛白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反问道:“你觉着呢?”
洛白马挠了挠头,仔细地打量着墨玉,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既不像寻人的,也不像寻物的,武功秘籍啥的更不适合你,所以才好奇啊。”
墨玉缓缓开口道:“我不寻武功秘籍,不寻物,也不寻人。”说罢,他看了洛白马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