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北京。黄老和曾老看着依旧不言不语的二喜,也没了主意。
别说二喜,就是和清风一块生活了五年的他们,也一时无法接受他的离开。
那天晚上,二喜看到来人中的老者,就知道已经留不住清风。
殷老太就给二喜最后的遗言,就是说的这个老人,清风的亲爷爷郭品儒。
殷老太来小王庄的时候已经怀孕两月,当时她以为郭品儒必死无疑,而她自己也要听师傅的话,待在一个有一丝生机的地方。
因此,她才无所顾忌地嫁给了王二狗。王二狗对模样娟秀,大家气质的殷小玉视若珍宝,对她的孩子也视若己出。
殷小玉在新中国成立后,给老家远方亲人写过一封信。三个月后,殷小玉在亲戚的回信里得知郭品儒还活着,并且已经再次娶妻生子。
殷小玉在给亲戚的回信里,再三拜托对方,要把她活着的消息保密。千万不要对外提起。从此殷小玉就断了与老家的联系。
而她对二喜最后交代,就是清风的身世。
突如其来的老者与清风长得很相像。一看便知二人有血缘关系。
郭品儒一眼看到在场唯一的小小少年。瞬间老泪纵横,举步维艰地向着清风走去。二喜下意识的挡在清风身前。
郭老爷子对上二喜充满敌意的眼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行为。止住脚步,拿手帕擦干了眼泪。
林秀兰看到老人与清风相似的面容,也意识到事情不对。让胡月红看着老人孩子吃饭。
随后她请来人和曾老黄老一同上了二楼客厅。林秀兰对曾老和黄老的敬仰堪比家中供奉的保家仙儿。
林秀兰本来不想二喜和清风参与谈话。奈何二喜从小主意就大,她要跟上,谁也管不住。清风要跟,二喜也甩不掉。没办法,两个人也一同上了二楼。
众人落座,郭老爷子首先打开话头,说起了开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原来,当年跟殷老太通信的远房亲戚在不久前病逝。病逝前,久居香港的郭品儒在香港回归后回到家乡。得知那人的病情,上门探望。
古人说的好,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那人最终还是把殷老太的消息告诉了他。
郭品儒得知消息,大为震惊。立马动身前往小王庄。到达小王庄后,一行人找到了村主任。来不及对殷小玉母子的离世悲伤,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
清风对当前的老人和他口中的故事感到陌生和遥远。根本接受不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
在郭老爷子提出带清风去香港以后,更是表现出极大的抗拒和抵触。
一身西装革履的郭老爷子带领几个下属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家中的时候,二喜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能够预料不代表能够接受,二喜并不想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轻易相信对方的任何言辞。哪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郭爷爷,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没有证据能证明你和清风的关系前,我们不能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就算你能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没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我们也不放心把他交给你。”
曾老点头表示认可,王建设也点头同意。林秀兰来回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庞,没有说话。
郭老爷子不止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感激的看向众人,
“我先谢谢众位对清风真心的疼爱和照顾,没有你们,他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好。我理解你们的顾虑,虽然我确认我和清风的关系。但是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我和清风可以做个亲缘鉴定,鉴定结果总不能出差错。”
郭老爷子一脸傲气地接着道:
“至于,抚养他的能力,你们放心。不说让他荣华富贵,这辈子总不会让他为钱发愁。临走前,我会为他在北京置些产业,你们可以全程监督。”
话到如此,作为外人的王建设一干人,也不好再拒绝。郭老爷子的秘书兼律师上先是取了老爷子的几根头发和指甲,正要向清风走去时。
清风突然暴起,一个蹿身,跑上了三楼。把自己反锁到了自己的卧室。
二喜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叹了口气,
“郭爷爷,你们先去楼下吃饭,吃完在我家挤挤住上一晚。明天再说做鉴定的事儿。我去劝劝他。”
二喜说完,不等众人回应,上了三楼。“王清风,我数三下,给我开门。”
房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露出清风的眼睛,见到只有二喜,才把房门打开,把二喜拉进来又反锁了房门。
二喜把清风按坐在床沿,“清风,你知不知道,我们还是小孩子,并不能为自己做更多的选择。我们不能选择父母,不能选择家庭,也不能选择想要的生活方式。更不可能逃脱!”
“你能逃到哪儿,这个房间和北京又能阻挡谁?我爸妈甚至都没有你的监护权,连跟他打官司的权利都没有。”
“看你那个爷爷的架势,像是个有钱的主。你舅舅肯定抗不住糖衣炮弹,监护权最后肯定会到那老爷子手里。我肯定不想你跟他走。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自己还是个孩子。”
“我们虽然是小孩子,不能选择的事情很多。能选择的事情也很多,比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