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看着这张小脸呆掉了。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挺直的鼻子显得那么立体,嫣红的唇色显得有些女气,可齐整的剑眉却不能忽视他的性别。这个小男孩长得太他妈的好看了,二喜心中的小人嗷嗷尖叫。这孩子明显是殷老太的孙子。
二喜前些天总是寻找关于殷老太的记忆。依稀记起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其中就有关于这个孩子的。这个孩子几岁大的时候淹死在村外的大水坑里。殷老太也在不久后死在了家里,尸体发臭了才被发现。村干部组织人给她收殓,这个房子也被村政府给扒掉,把这一片划了好几个宅基地分给了村民。
二喜却不知,前一世殷老太出殡那天她也在。小小的二喜跟着一帮小孩在后面看热闹,她盯着花圈上的纸葫芦挪不开眼。就一直跟到了坟地。老人说棺材入坟的时候,小孩看到不好。临近坟地的时候,一帮孩子就被大人给哄走了。
小二喜有些不甘心,趁没人注意到她,钻进了坟地不远的玉米地。被蚊子咬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坟地一个人没有的时候才出去。等她终于揪下心心念念的纸葫芦,心里得意急了。没等她得意一会,一股风刮过,新坟的沙土扬起,吹进了小二喜的眼睛,眼泪立刻不要钱的了,流了出来,手里的纸葫芦也顾不得了,两只手不停的揉眼睛。等终于把眼里的沙子弄干净,再找纸葫芦,才发现那纸葫芦被等刮到了一个砖砌的棺材形状的坟上面。
农村里夭折的孩子不能进祖坟,家里有些钱的人家会给孩子买个棺材,再在地面上砖砌个椁一样的壳子。等孩子结了冥婚才能进祖坟。现在的小二喜只知道这是个小孩子的坟,有个孩子死了躺在里面。想拿纸葫芦又有些害怕,脑子里更是闪过许多鬼故事。小二喜终是放弃了,刚走了两步,看到了路边的野花,蹲下摘了满满一大捧。扭身回到坟前:“我不白拿你家的纸葫芦,这个送给你,愿你投个好胎。下辈子遇见我,我罩着你。”说完拿起纸葫芦,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现在的二喜早已没了这些记忆,看着这个孩子,心下不免有些惋惜。二喜冲着男孩露出大大的笑容,那张苍白的小脸顿时一片绯红。二喜把食指对着嘴唇嘘声,转身指向周围,暗示男孩保密,又对他挥手道别,扭头往家走去。
天已经大亮,回家被林秀兰发现少不了一顿唠叨。王建设最近特别安静,从没正眼看过二喜,也不与二喜交流,怕是心里不能接受这样转变的二喜。到家的时候,院门已经打开,厨房的烟筒已经冒出滚滚黑烟。看来林秀兰已经起来做饭了。二喜蹑手蹑脚进入院子,看见大喜一脸焦急地在堂屋探头探脑。大喜看到二喜回来,脸色明显好转,恨恨地指了指她,走到厨房口,挡住正坐着烧火的林秀兰的视线:“妈咱早上吃什么?”小手背在后面快速晃动,示意二喜赶快回屋。
“做什么吃什么,哪那么多话?”林秀兰的话总是像是吃了火药。二喜趁机溜进西屋。
三喜还在睡觉,二喜把桶藏在床下,用杂物挡住。不一会儿,大喜进来,上来就是质问:“怎么回事?一晚上没回来你哪儿去了。”二喜看大姐真是要急眼,也没有隐瞒,把昨晚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你看清那俩人是谁了吗?”大喜的三观有些震碎。
“天那么黑,我又没敢打开手电,我哪能看清。”二喜心中撇嘴,不止看清了脸,那白花花的屁股也看清了。好险没长针眼。
“以后夜里不准出去了,听见没有?”大喜瞪眼说道。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姐,我找到新买卖了。”二喜有了新财路,也不打算夜里冒险了。说完把床底下的桶拉了出来,掀开麦秸让大喜看里面的蛋。接着把后来怎么发现的蛋又交代了一番。
大喜对于二喜敛财的手段也是服了。“姐,咱以后傍晚去抓知了猴,我大早上去找蛋,以后大半夜再不出门了。”二喜出了新计划。
“早上被咱妈发现了怎么办?你能每次运气这么好?”大喜泼她凉水。
二喜想了想,从桶里拿出一个鹅蛋,又把桶再次藏好。起身进了厨房。“妈,你看这是啥?”二喜把鹅蛋递给林秀兰。
林秀兰,接过蛋满脸惊喜:“哪来的?”
“我刚才出去玩,在柴火垛捡的。”二喜一脸得瑟。“妈,咱俩锁大门的钥匙给我一把呗,明天我早点起,没准儿还能捡到。”
“哪那么好捡的,钥匙在猪圈棚上面一块砖下面。可别让人看见。”林秀兰到底松了口。
“看见怕啥的?谁能证明是她家鹅下的蛋,她叫一声,这蛋答应吗?”二喜开心地跟林秀兰耍贫嘴。
林秀兰逗得呵呵直乐:“让人看见了,你还捡蛋,毛以后都捡不到一根。行了去洗脸吃饭,我把蛋给你们吵了吃。我跟你说,你那知了猴你自己用火烧钱吃得了,我可不给你炒了,你看咱家油瓶子的油,下去一大截。以后没油吃了,天天给你们吃咸菜你就老实了。”开始还笑着说,说着说着又开始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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