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保重啊。”施丹站在车旁边,看看简陋的火车站,很不放心戚星。 “谢谢。你们快走吧。”戚星拎起行李箱,对施丹微微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冷冷的夜风刮来,施丹看着表哥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许心酸。 表哥,没有父亲了! “向来才华横溢的人,人生道路多坎坷。”梁爱月罕见地发表了一句很有文化的感叹。 直到看不到戚星的背影了,施丹才坐进副驾驶:“我们走吧。” “但卿倾还没回来呢。” 焦卿倾说去上厕所,但好一会了还没回来。梁爱月想,就这简陋火车站的厕所,她宁愿憋着,等到了宾馆再去。 “她不会在厕所里被人迷晕了吧?”覃雪飞倒是有几分想象力。 “不可能,就按照卿倾的智商,只有她迷晕别人的份。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施丹掏出手机,正要给焦卿倾打电话,焦卿倾的电话号码就显示在屏幕上了。 “丹丹,你听我说。”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声音,施丹仿佛站在很空旷的地方,和施丹通着电话。 双林县到X城,没有直达的列车。 戚星必须先到象城,然后从象城搭车到X城。 双林县深夜到象城,只有一趟绿皮火车。 深夜到象城的人并不多,戚星带着寒气上到车中,才刚将行李放好坐下,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女生。 她拿着车票,在戚星对面坐下,朝戚星露出清冷的笑容:“你好。” 戚星皱眉:“是施丹叫你上来的?” “当然不是。丹丹她很天真,不会指使我干这样的事。”焦卿倾姿态优雅地坐着,“是我自己主动的。” 戚星面色清冷,懒得和焦卿倾说话。 焦卿倾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来。 书的封面很眼熟,是戚星自己写的《春归》。 《春归》里有一段,描写的是男女主角在火车上相遇的情形。 戚星沉默地看着那本书,良久才对焦卿倾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又怎么样?”焦卿倾微微一笑,“我并不想插足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想,在你的身边默默地陪着你,像一道影子,不会打扰你们。” 戚星皱眉,想站起来,离开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焦卿倾也不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本《春归》。 戚星站起来。 列车开始缓缓起动,外面空旷的夜色渐渐被抛进荒野中。 焦卿倾的声音不高,在火车的哐哒哐哒的声音中几乎被淹没。 她说:“我妈妈没了,在你的母亲插足我父母的婚姻之后。” 她的眼睛很好看,在火车昏暗的灯光中闪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光芒。 她看着戚星微微倾身,帅气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有一种迫人的又心跳加速的感觉。焦卿倾不得不承认,尽管她痛恨施英,但戚星是很帅气的。 他说:“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应该找我妈去,与我有什么相干?” 焦卿倾唇角微微上扬:“戚大大果然很绝情。不过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找你的妈妈,而不是找你。但我就是心有不甘,我想让施英的儿子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无耻的女人。” 戚星目光沉沉:“抱歉,我的反应让你失望了。” 焦卿倾的笑容加深了一些:“意料之中。毕竟当年我妈妈死的时候,在追悼会上,你妈妈还流了几滴眼泪。但这不过是兔死狐悲,很快的,她在我妈妈下葬的第二日,就和我那个没有良心的爸爸光明正大的搞在了一起。我很不明白,像她那么有钱,保养得还不错的女人,怎么就看上了我爸那样的负心汉呢?” 火车在加速,有轻微的晃动。 戚星忽然笑了。焦卿倾着迷地看着他,仿佛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 他说:“你怎么知道,你父亲是因为我妈才变得负心的呢?你是我的书迷,你就该知道,在这本《春归》里,我曾经说过,有一种男人,他天生就有花心的卑劣性。并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才导致他花心。” “可倘若没有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引出藏在他骨子里的卑劣性。”焦卿倾很认真地看着戚星,很认真地和他讨论。 二人声音都不高,皆是言笑晏晏,看在旁人眼里,仿佛是一对情侣。 戚星的面色在瞬间却陡然冷了下来:“我无意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认为我妈无耻,尽管找她去。” “我偏不。我偏偏就要缠着你,我要勾引她引以为荣的儿子,气死她。”焦卿倾身体往后倾,肆无忌惮地看着戚星。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些男人花心是天生的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哪一种男人。” “病得不轻。”戚星站直身子,朝其他的空位走去。 焦卿倾没有叫住他,只是目光冷了下来。 她一直注视着戚星,看着他掏出手机,低着眉眼,像是给谁发消息。 施英,你且等着,你从我妈那里偷来的幸福,我会逐一的让你儿子偿还。 戚星给林樾发消息:“我上车了,你婶婶怎么样了?” 林樾回得很快:“万幸,一切平安。” 戚星拿着手机,想说焦卿倾的事,但最后还是删掉了。没有发生将来也不可能的事,和林樾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他给林樾回:“有事只管和我说,别一人扛着。” “好。”林樾很乖顺。 凌晨一点,蒋月芬被送进重症病房监护。林家人神色疲倦地守在外面。 万幸的是,肇事者没有逃逸,很积极地处理事情。 林樾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