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夕阳懒洋洋的下了山,阴冷的寒风悄无声息的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双林县果然很冷。 戚星庆幸自己带多了三件羽绒服。 那三件羽绒服都打包在包裹里,明天上午,按照快递的承诺,就会到达林樾镇的林樾民宿。 虽然一道下了车,但每个人的目的地不同。 马振兴要在比较繁华的县城寻找面膜代理商,过几天才回林樾镇。他在双林县有亲戚,才出站台一个中年男子就操着浓郁的双林县口音叫他的名字。马振兴拉着空空的箱子,朝三人抱歉地笑了笑:“有什么事,记得V信联系啊!” 娇娇母女则要即刻乘坐巴士赶回林樾镇去。 戚星则要在双林县住上一晚,再慢悠悠地到林樾镇去。 娇娇依依不舍地问戚星:“你果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戚星戴着口罩,好听的声音有些低沉:“不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拉着箱子,大步走向火车站对面的宾馆。坐了一整天车,他急需痛痛快快地洗一个热水澡。 娇娇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人骄傲得很,一般的女子可掌控不了他。娇娇,你还是放弃吧。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你姨妈可说了,现在林樾镇上未婚女子的地位极高,聘礼没有十万,没车没房的,媒婆都不屑得理会。连林樾镇上女子的地位都这般高,你一个大城市的姑娘还怕嫁不出去?” 可究竟心中有那么一丝不甘啊。就算是在大城市,也很难遇到像戚星那样的男子。 母女二人赶上了双林县开往林樾镇的末班车,夜幕降临,娇娇妈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她离开林樾镇已经十年了,近乡怯情,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外面已经无法看清楚掠过的景色了,娇娇坐在座位上,细声细气地问妈妈:“妈妈,这样真的好吗?” 娇娇妈声音也不高,但却狠绝:“那块地是你外公的,他没有问过我,就在上面盖了房子。现在我们可以不要那块地,但钱他总要给我们的。”她已经在外面定居了,不可能再千里迢迢的回到林樾镇来管理那块地,不如就干脆卖给林泉, “可是,按这样算的话,姐姐,林樾姐姐也是有份的啊。” 娇娇没有见过外公,没有见过林泉,也没有见过林樾。但从妈妈的口中,她对妈妈的前夫林泉,以及同母异父的姐姐林樾,已经是越来越熟悉了。 娇娇妈,也就是林泉的前妻,林樾的亲生母亲李明慧哼了一声:“那是你外公的地,我说了算,与林樾有什么关系?” 娇娇声音小小:“妈妈这么多年,都没给抚养费……”何况外公过世的时候,她正发高烧,妈妈为了照顾她,也没有回去见外公最后一面。虽然后来妈妈赶回去参加了葬礼,可外公弥留之际,说不定立了什么遗嘱呢。毕竟妈妈跟着爸爸走了之后,外公都是林樾姐姐的爸爸照顾的。她十年前来过一次林樾镇,当时只觉得林樾镇又破又小,一条街道十分钟就走完了。那样的林樾镇,地皮能值什么钱?一个月前,妈妈听堂姨妈说,林泉在外公的那块地上给姐姐林樾开了一间民宿,当即就坐不住了,要回来找林泉算账。这不,她一休假,妈妈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回来。 李明慧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 “罗无双望着被五花大绑的凶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林樾打上句号,按了保存,将电脑合上。 脑瓜子疼。她用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几分钟后才觉得缓解了些。 已经六点了。说好今晚请大家吃火锅,黄阿姨怕是忙不过来,她得去帮忙。 想着去帮忙,她便脱下羊绒大衣,换了一件黑色的短羽绒服。 换好衣服,林樾关了灯,推开门走了出去。 冷意袭来,林樾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有人温和地说:“天冷,林掌柜要多注意身体。” 是张浩天。 他就站在柿子树底下,围着红色的毛巾,眼镜有些反光地看着她。 这猛然一看,张浩天倒也斯斯文文的,颇有气质。 林樾扬唇,朝她的房客一笑:“谢谢张先生。我去帮黄阿姨打下手。” 张浩天却笑着:“厨房里已经挤了几个人了,我都没挤进去,这才出来看夜景。” 林樾到了厨房一看,果然,黄阿姨是主厨,林泉监工,美云洗菜,金刚在切肉,还有一个林振,明显是闻香而来,竟然提前上班,此时在壁炉前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吃。 林婷婷窝在前台,懒洋洋的给家里人打电话:“我就在樾姐这里吃晚饭,你们不用等我。” 林樾便示意林振帮忙,将几张桌子拼起来,再铺上绿色的桌布,就成了一张大长桌。这么多人自然要用两个锅,林樾又支使林婷婷洗了两个锅,放碗筷。张浩天见状,也自然而然地过来帮着放碗筷。 林婷婷手上干着活,嘴里说着林振:“肥肥振,这里你最胖,等会可不能多吃。你啊,得减肥了。” 林振振振有词:“我吃得胖,才能证明樾姐这里的伙食好。” 笑话,他这身肉都是他辛辛苦苦吃出来的好吗? 林婷婷说:“你看看张先生,还有金先生,都瘦瘦的,穿衣服都好看。” 张浩天赶紧说:“我可不瘦,我是有肌肉的。” 大伙都笑了起来。 锅底已经熬好了,一个辣锅,一个清汤,香气四溢。 大伙儿摆好菜,各坐各锅,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林樾是掌柜,自然得照料着大伙一些。她就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