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程阴沉着脸回到知青点,这两天诸事不顺,一天比一天倒霉。
今天上工,上午刚到地里不久,锄头就坏了,好不容易修好,干不了多久,又坏了,一个上午根本没干啥,竟修锄头去了。
下午的时候还好,锄头不坏了,但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的,竟然拉肚子,厕所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他感觉自己身上都有味了。
一天下来,没干多少活,领到的任务没有完成,被小队长好生说了一顿。
今天跟他搭档的婶子,因为他耽误了干活、挣工分,一天下来,说话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让他受了不少气。
若不是不想在自己的档案上留下一些不好的,影响自己之后参军、提干,他都想手动让她闭嘴了。
由于这两天实在是不得劲,下工时郑鹏程跟小队长说了,接下来的两天,他就不去上工了。
地里该种的也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浇水、施肥的活。
对于这些知青们,大队干部一直以来就没太强求他们干太多活,只要他们不惹事、不出事,就万事大吉了。
加上郑鹏程这人虽然为人不咋地,但在下地干活这事上,还是靠谱的。
当然,这两天除外。
因此小队长欣然同意了他的休假申请。
见郑鹏程这么晚才回来,那边饭菜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的周明轩好奇道,“死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昨天亲眼见证过他走路摔跤,炒菜时铁锅把手掉落,好不容易炒好菜,端菜进去准备吃饭,又不知怎的晃了一下,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没摔倒,手里端着的菜却全飞了出去。
今天中午也没见他跟往常一样在家午休,而是早早便出门干活,但却这个时候才回来,还一副谁欠了他几百块的样子。
周明轩猜测道,“你今天不会又碰上倒霉事,导致活没干完,才会这个时候才回来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郑鹏程怒道。
“好吧,看来是我猜对了。
你说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这么倒霉。
要不,你偷偷找座庙,进去拜拜,去去霉运。”
“然后,你就去举报,说我封建迷信。”
“瞧瞧,你这不是冤枉我吗?
我跟你们郑家人又不一样,动不动就举报、诬陷其它人。
我真是好心给你的建议。
你这样天天倒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赵俊豪在一旁给自己好基友帮腔,“死鸟,我觉得你真得听明轩的,去拜拜。
你之前也没有这样呀,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仔细想想,两天前是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犯了什么忌讳了。
不然怎么倒霉的事情一堆堆的。”
“你们想多了,只是凑巧页已。”,郑鹏程仍嘴硬道。
话虽然这么说,便他脑子里不由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想想自己到底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得罪了什么人。
一直提心吊胆地做饭,好在不知是霉运结束了,还是怎的,一切到他吃完、收拾完,都是顺顺利利的,让郑鹏程松了口气。
这两天吃饭,总是要出一些事情,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今晚总算饱餐了一顿。
“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上个厕所准备睡觉。
睡觉总不会发生什么倒霉事情吧。”
“明天去镇上一趟,打个电话回家,问问家里的情况。
之前说是派人过来接手这边的革委会,也不知道搞定了没有。
如果人过来了,自己得去跟他联系,早点制定计划,将周明轩给解决掉了。
这地方说不定真跟周明轩说的,跟自己犯冲,自来了这边后,没一件事顺心的。
还是早点把周明轩解决,早点离开这里,去部队吧。
也别跟之前计划的一样,在这待个半年、一年的了。”
再继续待下去,郑鹏程怕自己不是饿死就是憋屈死。
郑鹏程一边想着,一边往知青点公共厕所走,打算放空后,回房睡觉。
走到那里,看到厕所门是关着的,等了一会,周文兵开门走了出来。
跟人走了个对面,周文兵不得不跟人打招呼,“郑知青。”
郑鹏程点头表示回应,然后便直接越过他,走向厕所。
这些天的遭遇,让郑鹏程歇了与其它人打交道的心思。
而且他已经打定主意,尽快解决周明轩,然后离开这里,那就更没有必要跟这些注定一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搞好关系了。
对于郑鹏程的态度,周文兵说不上什么失望,摇头失笑。
都是北京来的世家子弟,怎么人与人之间相差就这么大。
周明轩、赵俊豪,虽然经常是两个人在一起,但跟知青点其它人,也都是有说有笑,平常交往。
但这郑鹏程,却总是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众知青们远着他,虽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刚来时周明轩说的那番话,但更多的原因,却是由于他总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那种蔑视、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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