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微微抬起下颚,睥睨脚下的云思语,冷漠地道,“云思语,你当初救孤,孤许诺你太子妃之位,如今孤已经兑现诺言。”
“从现在开始,孤与你的情分也尽了,谁也不欠谁。”墨寒诏胸口满是抽痛,还有被云思语欺骗和背叛的怒火。
“孤今日不废你,但要收回你的太子妃金册,并且...孤不会再踏足幽月殿。”
“殿下!”云思语不可思议,也愈发激动地道,“没有金册,殿下还不再宠幸臣妾,臣妾算什么太子妃,你这跟废掉臣妾有何区别!”
“你可以选择不当这个太子妃,这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墨寒诏抿唇地道,“不过云思语,孤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一旦做了决定,再求孤,孤也绝不会再心软。”
“殿下当真要这般绝情吗?”云思语放声大哭道,“臣妾跟殿下这么多年的情谊,就仅仅因臣妾杀个人,殿下就要跟臣妾断了?”
“孤生于后宫长于后宫,厌恶恶毒的女人,你既本性是如此,孤便不会爱你。”墨寒诏看着云思语,幽幽地道。
“但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对孤坦诚相待,看在你是孤救命恩人的份儿上,孤或许也会完成与你的婚约。”
“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怨恨你,可你,不单单只是谋杀璟儿,还欺骗孤的感情,将孤玩弄于鼓掌。”
“云思语,孤现在只觉得,过去那多年的感情,像是个笑话!全是你编造的谎言!”
“臣妾...”云思语坐在地上,宛若遭受打击一般,满是失神。
墨寒诏看了云思语一眼,低头朝红着眼的云暮璟道,“你受委屈了她三番两次要你性命,孤给你一个权力,你要她如何偿还,都可以。”
云暮璟那绝美的面容上,娇柔中又浮现一丝伤感,“殿下已罚姐姐,也算是让姐姐收到教训了,至于更深的,妾也不愿追究。”
墨寒诏先是一愣,随即蹙眉地道,“璟儿,她两次要你性命,你便真的这么算了?”
“是。”云暮璟扯扯嘴角,眸中水光闪烁,露出动人又满是凄凉的笑容,嗓音却有点哽咽,恍若表面的平静都是强装出来似的。
“殿下,咱们走吧。”
墨寒诏知晓云暮璟心中不好受,不想多待在这里,他同样如此,余光扫过云思语,墨眸深处掠过一丝决。
“好,走。”墨寒诏说完,便带着云暮璟要转身离开。
“不!”云思语歇斯底里地喊着,死死地拽紧手中墨寒诏的一脚墨色衣摆,激动地道,“君泽哥...不,殿下,别走,臣妾再也不敢了!”
“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臣妾可以变成什么样的人,求殿下千万别抛弃臣妾!”
墨寒诏如今因为云思语的欺骗背叛,既痛心又满覆怨恨,眼下又看见云思语这般胡搅蛮缠,也实在是将他所有的耐心都彻底磨灭。
他墨眸深处掠过恼怒,猛的一抬脚,把云思语整个人用力甩开,冷冷地道,“孤一次次原谅你,你却屡屡不珍惜。”
“表面答应孤,背地里手段依旧残忍,云思语,孤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休要再如此!”
“璟儿,我们走!”
说罢,墨寒诏掌心微微下移,在云暮璟腰身处一搂,毫不犹豫地领着云暮璟走出幽月殿。
“殿下...”云思语凄厉的就跟枭鸟一般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幽月殿中。
她知道,这次,她这辈子算是完了,殿下不会再爱她。
竹业听云思语的哭声只觉得厌烦,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面露不屑。
太子妃还真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前途给作没了,若是安分守己,照着殿下对她的宠爱,以后必定母仪天下,非得干那种阴险之事。
眼下会落的这般下场,也不过就是咎由自取而已。
想到这里,竹业也不再理会云思语,上前两步拖着霖川离开幽月殿,将霖川带向东宫牢房。
幽月殿外,墨寒诏感受到云暮璟沉寂的有些异样,低头间发现她眸中水波氤氲,还在隐隐压抑着泪。
墨寒诏先是一怔,随即脚步顿住,朝云暮璟问道,“思语害你性命,你心中的坎分明还没过去,为何如此轻易放过她?”
“无论爹娘如何待妾,妾到底是云府的女儿,姐姐跟妾同出一处,妾又怎好做的太狠?”云暮璟看着墨寒诏,忽然扯出一抹勉强的笑道。
“更何况...妾看得出来,今日殿下已经很难受了。”云暮璟垂落眼帘地道,“这件事,妾如果再追究,殿下再继续待在那,就要多难受几分。”
“妾,心疼殿下。”
心疼他?墨寒诏听着这有些陌生的词,整个都是笃然僵住。
自从母后去世后,他再也没从谁的口中,听见过这几个字。
哪怕是曾经云思语口口声声说爱他,字字句句跟他诉说情深的时候,也没有。
“那你...”墨寒诏瞧着云暮璟满是复杂地道,“难道未曾心疼过自己?”
云暮璟摇摇头道,“妾所求不多,妾只愿有人爱妾,但是...”
云暮璟的话突然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她抿抿唇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地道,“老天大概还是觉得妾贪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