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思语这么说,墨寒诏清俊面容上的寒意微微散了些。
云思语今日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也暴露了她那般尖酸刻薄的样子。
可云思语,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若是吃醋,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为护云暮璟,让竹业到将军府高调宣旨这件事,确实没来得及跟云思语解释。
而且云暮璟入住东宫,他还跟云暮璟同宿一殿,着实逾越,云思语是女子,自然心有芥蒂。
想到这里,墨寒诏深深叹气,转而上前一步,将云思语轻轻揽进怀里,轻声道,“云暮璟舍身救孤,她被将军府赶出来,孤实在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她太美,太柔弱,在外头容易被人欺负,孤只能将她留在东宫。”墨寒诏道,“但云暮璟无名无分留在孤的身边,实在容易惹别人闲话。”
“唯有叫东梁中人,都知晓她是孤的侧妃,也是孤宠爱的人,宫中人才会闭嘴。”墨寒诏低低地道,“思语,这些都是无奈之举。”
云思语抿抿唇角道,“可是...君泽哥哥,外人都知道云暮璟是殿下心爱宠爱之人,他们岂非轻看我?”
“不会,你才是孤的太子妃,孤宠爱云暮璟,自然也会更加宠爱你。”墨寒诏对云思语柔声道。
“对你的恩情,孤尚且能够以身偿还,但对云暮璟的恩情,并不能如此。”墨寒诏道,“因为你才是孤最爱的女人,孤不可能背叛你。”
“替云暮璟做这些,是为了让孤心中好受一点。”
云思语闻言,神情也是松动下来,“君泽哥哥...”
“更何况,孤对云暮璟,都是表面做给外人看,昨夜,孤并没有跟云暮璟做什么。”墨寒诏握住云思语的指尖,墨眸轻闪。
“思语,你相信孤,无人能够出其你在孤心目中的地位。”
云思语小脸满是感动,她埋进墨寒诏怀里,连嗓音都是带着甜蜜,“我信殿下,有殿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先前还以为,殿下真的喜欢上姐姐,原是我多虑。”
只要殿下心里面的人是她,初心不变,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今日便不跟云暮璟计较也罢,反正等她入东宫,她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对付云暮璟。
“孤就知道,你寻常时候,还是很大义的。”墨寒诏拍拍云思语的肩膀道。
其实他早也该想到的,寻常女子,总是有阴暗面。
这世上,真正如同云暮璟那般纯真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子,还是少。
其实他更希望,真正的云思语能够跟云暮璟一样纯洁无瑕,可惜...
不过既然墨寒诏选择云思语,那对她的一些缺陷,也只能包容。
墨寒诏又哄了云思语一会儿,不过经此一闹,云思语再待在东宫显然不妥,还是得尽快避避风头。
于是墨寒诏派遣东宫的马车将云思语送回将军府。
等东宫重新寂静下来后,墨寒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他虽然能够理解云思语,但她这么一闹,还是让他有点心累。
墨寒诏想起云暮璟先前滚落床榻那一幕,还是有点担心云暮璟的身子,于是迈开步履,转而去了朝阳殿。
“璟姑娘,来,喝药。”德公公手中端着药碗,拿药匙舀起一勺汤药,喂到云暮璟嘴边。
云暮璟清丽绝美的小脸比先前还要惨白,就这么柔弱无力地倚靠在床榻上。
整个人宛若从枝头坠落的白花,破碎又惹人怜爱。
她张开嘴,轻轻将汤药吸进嘴里,困难地咽下去,光是这一个动作,就仿佛用尽云暮璟的所有力气。
云暮璟连喘息的声音都渐渐粗重起来。
“唉。”
张太医和德公公都看得心疼,互相对视两眼,齐齐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璟姑娘这般温柔善良之人,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思语姑娘,竟要置你于死地啊。”德公公说着,继续舀汤药放到云暮璟唇边。
云暮璟重复刚才的动作,听见这话,那眼眶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不管二妹妹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只希望二妹妹千万别因为我,牵连殿下...”
“璟姑娘!你还没看出来吗?思语姑娘就是看着你好欺负呢,对你有意见的很!”德公公无奈地道。
“方才思语姑娘一来,你就已经全部跟思语姑娘解释过,告诉思语姑娘你跟殿下昨夜什么都没做过,她还是如此对你。”
“依照奴才看,思语姑娘并非因为此事对你发难,她心中一直介意着你跟殿下的关系,只是不敢在殿下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找理由对付你!”
他先前都听竹业讲了,殿下在将军府中裕王的奸计,身中媚毒,是璟姑娘舍身救下殿下,帮殿下解开媚毒。
璟姑娘却不求一丝回报,一直考虑着殿下的处境,不愿破坏殿下跟思语姑娘的感情,死死的咬牙藏下这个秘密。
璟姑娘那日带殿下回自己院落的时候,还不慎被人看见,将军的人一直逼问璟姑娘跟哪个野男人私会。
纵然璟姑娘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压力,都没有把殿下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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