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废了?”颜夕喃喃自语,手指带上了些颤抖。
医生微微点头,怕家属情绪太过激动,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稍稍缓和下来。
“患者的双腿被野兽咬得千疮百孔,不说骨头,腿部神经和肌肉都已经出现多处的断裂,按照这样的情况来说,本身预后就不好,后来又拖了这么时间才送来,就算捡回一条命,将来恐怕都要以轮椅相伴了。”
“那,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吗?”
医生又看了看病例,咂了下嘴巴。
“以他这个情况,恐怕很困难,我们能把腿保住没让他截肢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家属还是尽早接受现实,以后也好更好的安慰患者。”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什么办法都可以,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颜夕苦苦哀求着。
“如果还想走路的话,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了,患者和家属都必须有足够的耐心,而且还要去美国做康复训练,以我们国内的康复治疗的条件恐怕无法接受,就算是做到了这些,还是有半分之八十的失败几率,所以我并不看好。”
颜夕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希望,听见靳宗凉还有
可能站起来后,眼睛里总算恢复了几丝神采。
“可以的,不管要多少时间,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的,去美国就去,多长时间我都等,您把美国的康复医院告诉我吧,我不想放过一点机会,只要还能让他回归正常生活。”
医生点点头,估计是这样的患者见得多了,脸上毫无波澜,拿出小本子,在上面写上了一串英文地址递给了颜夕。
“这就是那家康复中心,应该算是全球顶尖水平了,如果这里都没有办法,估计就只有靠轮椅了。”
颜夕感激地接过,不住点头。
医生想了想又说:“以患者现在的情况,他醒来后估计会有一个很大的情绪波动,你要注意尽量安抚他,以他的身体情况不能有任何运动和情绪起伏,要是动静是在过大,你就找护士,给他注射镇定剂。还有,至于康复治疗,最大的变数就是患者,患者必须要抱有极乐观的心态,也要非常配合,所以在进行康复之前你要积极地与他沟通好,否则会事倍功半。”
医生嘱咐了很多,颜夕都很听话的一一记下了,不停的应和着,生怕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事项,她还在
心里准备了许久到时候跟靳宗凉解释的话,也准备了许夺多安慰他的话。万事都已准备好,现在,就等着靳宗凉醒来了。
颜夕趴在床边,轻轻地握住靳宗凉的手掌,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在氧气罩下苍白到仿若透明,嘴唇上的颜色像是高级广告上的那些模特的白色唇膏,了无生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氧气罩上不断浮现的雾气能让颜夕知道靳宗凉还活着。
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怎么就落得这般样子,颜夕伏在靳宗凉的耳边不断的落泪,不停地诉说。
“宗凉,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好多事没跟你做呢。你不是说你从此再也不会放开我的手吗?你不是说你会回来吗?你都食言了,所以你要补偿我,你要满足我的一个愿望,我的愿望就是,你快快给我醒过来……宗凉,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前是我赌气,是我不懂你,是我幼稚,可是经过了这些事,我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就在我慢慢醒悟过来的时候,你却不在了,你就差一点就要离开我了。宗凉,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醒过来……醒过来…
…”
颜夕对着靳宗凉的耳边轻轻啜泣着诉说着心意,悲伤的泪水濡湿了一片枕套,气氛静谧,可就在这时,一阵狠狠的推门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宗凉你怎么了?”杨莉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靳宗凉,直接扑了过去,掠过了想要阻挡她的颜夕,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靳宗凉身上。
杨莉的动作力度很大,全部施加在了刚刚好转的靳宗凉身上,顿时监护仪器一片警报声,
颜夕惊恐地把杨莉拉了起来,紧张地抚摸着靳宗凉的脸颊,虽说他现在正处于昏迷,但是颜夕还是情不自禁的对他说话,脸上溢出满满的担忧。
“宗凉,你还好吗,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一定要撑住,忍一下,求求你不要出什么事。”
杨莉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知靳宗凉受伤进了医院,却不知有这么严重,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他怎么了?”
靳宗凉的情况渐渐好起来,警报声也越来越弱,颜夕听见杨莉的话,于是定了定心神,语气有些不善。
“伤得非常中差点就没命了,谁让你这么毛躁,你差点把他害
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尤其是他的腿,你还这么使劲,你要干什么!”
杨莉被这么一说也来了脾气:“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来看望宗凉,谁知道他会伤得这么重?而且他伤成这样是因为谁?你最好想想清楚!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这样趾高气昂地指责我?”
杨莉的话戳到了颜夕的弱处,没错,靳宗凉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啊……
“知道羞愧就行,还不算我想象中的没脸没皮。”杨莉不屑地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