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路远迢迢,又是苏区,不管是什么时候,和扬州通信通邮,都不是容易的事。 邵韵诗希冀地看着男人,希望从他嘴里得到能通信的话。 可惜,这只能是奢望。 罗丛柏知道通信很难,甚至丁点可能都没有,毕竟这里头还有彼此安全的问题。 他心有愧疚地看着小女人,哑着嗓子道:“大概是不能的,……” 他话未完,邵韵诗眼见的人就萎靡了几分。 罗丛柏心一紧,忙忙地道:“不过,我看情况,若是能写信,我尽量写。” 邵韵诗眼眸亮了下,可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以往两人虽不常见面,可通信还是顺当的。 想到不能通信,邵韵诗忙道:“我做给柯大姐他们的小玩意,你要吗?” 罗丛柏自然是要的,他执行过各种任务,知道做任务的艰难,手里若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整人药粉,自然会事半功倍的。 可他不想瞒姑累,摇头道:“这些药粉多少有些毒性,你还是少弄些的好。” 邵韵诗摆手,“我做事小心着呢。再说了,那些痒痒粉能有什么毒性,你只说要不要吧?” “你如今是越发调皮了。”罗丛柏爱怜地看着邵韵诗,“不过,多备些这样的东西防身,还真是不错。” 被他这么赤裸裸地看着,邵韵诗如今已经免疫了,“我这有个毒箭的方子,你要吗?” 现在是火器时代了,邵韵诗不确定罗丛柏有没有用毒箭的必要。 罗丛柏一听毒药,立马皱眉,“你又弄这些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弄毒草,弄多了,对身体不好。” 邵韵诗喜欢研究些古方,上头有很多毒药的方子,所以,免不了的,自然有时候会弄伤了自己。 见木头有些恼火,邵韵诗有些气短了。 她摸了摸鼻子,“这次的毒箭并没花什么时间,也没用我亲自试,且,它的毒性也不是很大。” 罗丛柏到底舍不得训诫小妮子,深叹了口气,剑眉轻挑,“毒箭对我还真有用。对了,我给你做的袖箭,也可以用毒箭头。” “嗯,毒箭头我已经弄了不少了,先全给你用,省的你没时间弄。”能帮上罗丛柏,邵韵诗瞬间高兴了。 罗丛柏听了这话,眉心一攒,硬压下出口的担心,嗯了声,“不用全给我,你只告诉我如何弄,就成。” 倒也是,给了他方子,日后在外头自己配,方便的很。 遂,邵韵诗掰着手指头,道:“毒药的方子简单,就蜂毒、百步、白花丹、断肠草。” “什么,还有断肠草?这个咱们这可没有。”罗丛柏皱眉道。 邵韵诗忙摆手,“其实也不难弄,我们这难寻,你们日常在野地里走,肯定能碰上这些草药的。” 罗丛柏细想了想,也是,不过?“这毒可有解药?” “自然是有的。”邵韵诗笑了下,“其实,古方上是没有解药的。” 罗丛柏心头一跳,“没解药,你也敢弄?!” “这毒箭是人家族群用来打猎的,那猎物中了毒,他们照样吃,说是没事。”邵韵诗想想自己看到的那方子后面的注解,无所谓地道。 “这怎么能胡来?”罗丛柏实在觉得儿戏。 邵韵诗‘嘿嘿’乐了两声,“确实有些过了。不过,若是控制用药量,或许没事。” 罗丛柏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什么叫控制用量?还或许没事?瞒姑,你可别乱来呀。” 邵韵诗见他吓的不轻,有些尴尬,“你别担心,我不是研究出解药了。再说了,我又不缺吃食,怎么可能吃中毒的猎物?” 倒也是,罗丛柏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便舒缓了口气,“就是日后万一遇上缺吃的时候,你也不能莽撞。” 说完,觉得这话不好,他又皱起了眉头。 邵韵诗怕他还惦记,忙接话道:“你若是日后猎到了东西,可以用些解药一道煮了,肯定就没事了。” 罗丛柏常年在外,经费又不足,自然是常吃不饱或是饿肚子的,听了这话,想到日后弟兄们能打猎填肚子,倒也不错。 “那解药难弄吗?”罗丛柏到底惦记着兄弟们,问了。 见他总算是不追着自己教训了,邵韵诗偷偷出了口气,“不难弄,方子我和毒药方一道给你。” 两人正说着,赶集的人回来了。 远远的,前院的声音传到了后院。 罗丛柏不好再留在这里,万一叫苗奶娘看见,与瞒姑和他都不好。 邵韵诗也不好留他,“大概罗大叔他们也回来了,你这眼看着要走了,赶紧家去聚聚,有什么要交代的,也好好说。” 罗丛柏还要再进趟城,也不拖沓,拉来邵韵诗便往临河的小门走去。 见他往这走,邵韵诗便带了笑,“你晚间过来,我让晓冬将大黄栓别地去。” 大黄可是条看家好狗。 罗丛柏自打知道柯美霞和邵韵诗常乘船往来,便也想晚间无人的时候,试一试。 不过,被瞒姑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他还是有些脸红了。 邵韵诗也是因为眼看着两人就要分离,这才大胆了一次,见他耳根发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略过,不再提了。 至此,在罗丛柏在家的日子,两人倒是借着这小船往来的便利,愣是没叫苗奶娘瞧出端倪来。 没过几日,罗丛柏正式离开的日子定了。 这天,日头正好。 “小姐,你这袜子做的是不是太多些了?”喜妹数着桌子上的袜子道。 邵韵诗收起手上的最后一针,“不多,就这我还觉得少了呢。” “什么,这还少?”喜妹瞧着桌上的东西,觉得眼晕。 晓冬一脚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