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感慨的语气太过老气,回旋在耳畔,有那么点滑稽。
饶是喜妹再是低迷,也还是被小姐说的话,惹笑了,“小姐,我比你大。”
见她不再沉重,邵韵诗这才叹了口气,又道:“你日后别多想,大家其实并没有排斥金荣。”
这话叫喜妹眼眸亮了亮,迟疑地问道:“真的吗?”
其实,她是信小姐的,只是不自信。
邵韵诗认真地点了点头,“自然,不然,我是不会同意你嫁给金荣的。”
内部不和可是大忌。
“那——”
邵韵诗拦下喜妹要出口的疑惑,“别急,你先听我说完。”
喜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不敢插话了。
见她如此,邵韵诗倒是回想起了两人年幼的时候,心越发地软了,说出的话,更见直白,“喜妹,你还记得咱们在扬州做的那些事吗?”
喜妹点头,“记得,咱们每年都要义诊,帮助那些穷病之人,甚至还有些遭了无妄血灾的人。”
“哎,自打我们离开扬城,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还能再做几次。”邵韵诗怀念道。
喜妹笑道:“咱们不是留了不少的药给布四叔吗,到了时候,他自然会分发下去的。”
邵韵诗收敛了下情绪,笑了下,“嗯,我知道。”
喜妹想起往事,心头也是一阵美好,话就更放得开了,“小姐,我明白你说这些的意思了。”
邵韵诗‘哦’了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意思?”
喜妹提了提气,道:“你是想说,我们的立场可能与金荣不同,日后有可能会为了这事起冲突,对不对?”
邵韵诗知道喜妹不笨,也明事理,点头道:“就是这意思,咱们家都是侠义之人,可不管人家这党那党的事,只要是合眼缘的人,我们都会救。”
喜妹点头,“我明白,所以,咱们家的事我一点也没透露出去,当然,金荣也没打听过。”
喜妹那急切的神色和替金荣说的话,叫人瞧着既感慨又欣喜。
邵韵诗感叹喜妹是个傻气的姑娘,可还是不置可否地道:“若是哪一日,金荣起疑了,你待如何?”
说完,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喜妹,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丝的变化。
喜妹在扬州那会子,多少知道点姑爷的事,只是不十分清楚罢了。她明白今时今日小姐的忧虑。
遂,她十分干脆地道:“自然是啥事也没有。”
邵韵诗知道喜妹是个执拗性子,如今看来,即使有了金荣,也是一如往昔,自己没看错。
心情微涩,她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
喜妹坚定地道:“小姐,你信我就好。”
“这就是白说了,别说我信你,就晓冬他们几个,哪个不信你。”邵韵诗没好气道。
喜妹听了,心头雀跃,“嗯,我知道,大家都待我一如往昔,只是顾忌金荣的身份而已。”
“可不就是这话,到底,金荣的差事会束缚他的行为,所以,大家相处起来,才不敢如常,可也没拿他真当外人。”邵韵诗劝解道。
喜妹得了这话,已然是意外之喜了,“嗯,我知道的,金荣也说大家待我是真心。”
邵韵诗含笑道:“金荣这话说的不赖,大家若不是顾忌你,还在乎金荣是干什么的,直接不交往就是了。”
喜妹‘哎哎’了两声,“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日后可别再多心了。”邵韵诗轻嗔道。
喜妹连忙点头,“自然不会了,不然岂不是要冷了大家伙的心。”
邵韵诗赞道:“你这算是明白过来了。”
喜妹笑了,想了想,又凑过头去,小声道:“小姐,其实我也试探过金荣。”
邵韵诗好奇道:“你试探金荣,为什么?”
喜妹含羞道:“我这不是怕金荣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怎么?你试探出来了,表里如一。”邵韵诗逗趣道。
喜妹轻推了把邵韵诗,“小姐,我同你说正事呢。”
邵韵诗见她要恼,忙道:“好,好,你说,你说。”
喜妹见小姐不笑了,这才又道:“金荣其实也不赞同他同事的一些做法,他还交代我别同旁人说咱们家的事。”
嗯?邵韵诗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喜妹忙解释,“他说,不管是邵家还是闫家,甚至远在武汉的江家和青岛的陆家,都非等闲人家,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些辛秘,会被趁机勒索的。”
这话看来不止这一层意思,不过,邵韵诗没多追究,只道:“金荣说的是对的,你同他说过这些吗?”
喜妹摇头,“我只说了小姐有这些亲戚,旁的一概没多嘴,金荣也没好奇过。”
“金荣是个可靠之人。”邵韵诗不得不赞叹。
未婚夫得到肯定,喜妹喜红了脸,“金荣还说,他如今不得不做现在的事,好在,他不插手别的事务了,只需教学生就好。”
“这话是金荣特意说的?”邵韵诗沉思道。
喜妹连连点头,“我没问,是他主动说的。”
这就有意思了,看来金荣也不是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