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做为医生的时候,惯来严肃。
她这样,旁人也舒了口气,不敢出声,怕打扰了她。怕看医生的田晨就更是大气不敢出了。
邵韵诗不知他们所想,搭了脉,知道田晨恢复的不错,舒了口气,是个听话的好病人。
她面露松缓,大家都跟着出了口气。
邵韵诗收了东西,对罗丛柏道:“他没事了,再养养就好。你们有话说,我和罗成飞鸿大哥就先走了。”
罗丛柏忙道:“成,不过,先将罗成留下警戒,叫飞鸿跟你去整理东西。”
罗丛柏是自家姑爷,这么安排很合适,大家都自觉地点了点头。
邵韵诗还有很多事要办,一点也不拖沓,带着飞鸿就走。
罗成也自觉地站门口,警戒去了。
他们爽快的效率,叫罗丛柏挑起了嘴角。
众人分开,屋内一时静寂。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田晨,笑嘻嘻地眯眼看着自家师兄那未散开的笑,心头欢喜。
他调侃道:“你这都当家做主了,唉,可怜我还单着呢。”
罗丛柏见他还知道贫,放下了心。
又见他贱贱的样子,知道心里没好话,他上去就给了一下,当然顾着他的伤,没用脚踢。
田晨大概是被打怕了,忙缩了身体,讨饶,“别,师兄,我这还伤着呢。”
罗丛柏瞧着他好笑又好气,到底怨他不爱惜自己,还是又饶了几下。
“哎,你若是再打,我就告诉嫂子去。”田晨拿手不住地抵着。
罗丛柏呵道:“越发没正形了,还知道告状。”
田晨见师兄坐下了,这才舒了口气,“这不是嫂子正好在跟前吗。”见师兄瞪眼,他忙又道:“行,我不说了。哎,人家这不是羡慕吗,瞧你小气的。”
罗丛柏冷哼一声,“行,你若是想不单着,你家那位大小姐正等着呢。”
一听那位大小姐,田晨立马耷拉了脸,忙忙地道:“那位主可不是咱们能伺候的,怎么,你去过我家了,那人还在?”
罗丛柏嗯了声,严肃地道:“你这工作容不得丝毫差错,赶紧将这事摆平了,不然上头该说话了。”
田晨泄气道:“可不是,我这伤就因为躲她,才弄来的,确实耽误工作。”
对这些事,罗丛柏也没处理的经验,只交代了田晨上些心,便转了话头,说起了正事,“人都带到了地方,具体怎么弄?咱们商量商量。”
田晨是这次任务的上海接头人,本来没他的事,可因为罗丛柏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叫了田晨来接头。
另外,他的能量大些,安排人也便利。
最要紧的是,罗丛柏回来还有一项绝密任务,不然也不会派他这位战斗英雄团长做护送的工作。
所以,田晨也是他要求上级给安排的助手。
田晨对这些内情,并不十分了解。不过,这次任务他很是重视,私下里是想了又想,在上海也四下探过。
见问,他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见,“上海这边的秘密警察已经有了消息,人最好别来上海,至于安排……”
罗丛柏直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海的情形我也了解了点,消息肯定是漏了,所以,咱们不能自己个往套子里钻。”
田晨苦恼地道:“这个理,大家都知道。“问题是,送孩子们来上海的消息是谁泄露的?这个不查出来,谁都没法安心。”
罗丛柏在出苏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这趟任务怕是早就出了纰漏。
如此,他这才凭着多年的地下斗争经验,带着一群弱小病残,艰难地到了靠近上海的最后一站。
有些话不能同师弟说的太清楚,可不说也不行。
罗丛柏细细想了想,道:“查自然是要查的,而且我已经将自己的怀疑报了上去,想来再过不久,那边就有消息了。”
“这就好。若是上头没有防备,这次是转移孩子出问题,下次呢?”田晨有些皱眉地道。
“可不是这话。”罗丛柏说着说着眼神便厉了几分,“不仅苏区那边要查,沿途接应的点也得查,尤其是上海这边。”
田晨感到周围的气息冷了几分,忙抬头看向师兄,见他如此冷冽,不由的一惊,问道:“可是有些底了?”
罗丛柏知道师弟误会了,摇头道:“还没有,但是我有个初步的设想,或许能摸出内奸的线索,你看这样如何……”
说着,他靠近了田晨,声线压的极低极低。
说起来,罗丛柏昨儿一天在上海可不是白绕的,借着地方熟,他摸遍了组织在上海各个能藏人和便于联络的地点。
于纪律上说,前一个行为可以,后一个有些违反规定,可如今的情形不容他拘泥。
在一个,他也没上前接头什么的。
也亏的他胆大心细,恁是叫他察觉出了那么一丁点的意外。
不过,这话他不会同任何人讲,就是师弟也不行。
毕竟,违反纪律的事,自己悄悄做了就算,叫师弟知道也学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田晨可不知道他师兄还知道防着他做坏事。
此时,他是越听师兄的计划,越觉得高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