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大家闺秀,不说人是非是常识。
可今儿,她难得多嘴,还是人家内宅私事,叫她多少有些尴尬。
晓冬倒没觉得师姐说道自家的事不好,反而了解她的为人,更加感动呢。
遂,她摇头道:“师伯待我虽如亲生,可也没别的心思,知道我姆妈成亲了,更没说什么,还送了份礼。”
说起来,晓冬小时候还想着让大师伯当自己爹呢,只是姆妈很厉害,她没敢提。
邵韵诗见晓冬有些低落,故意打趣道:“凌大侠是不是还关照你听话了?”
晓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不是,师伯怕我淘气惹人厌,不仅交代我听话,还说日后布一叔就是我爹了。”
这话听来既务实又心酸。
邵韵诗暗叹了声,便奇怪道:“你师伯是不是还知道你姆妈又有了身孕?”
她之所以这么问,实在是凌大侠的性子不是能说出刚才那些话的人。
要知道,按着凌大侠的性子,若是知道晓冬被亏待了,铁定是二话不说就将人带走,而不是叫晓冬伏低做小。
也只有在,家中多了第二个孩子,家长无意识地偏宠小的,才叫凌大侠既不能责怪周师傅,也不好带走晓冬。
如此,他只能叫晓冬好好与家人相处。
这便是慈父心肠了。
果然,晓冬听了,点点头道:“是呀,所以,师伯才怕我被亏待了。不过,我姆妈和布一叔待我还是很好的。”
见晓冬说这话并不勉强,且还些欢喜,邵韵诗放心了,点头道:“你这样想就好。对了,我这些日子不在,你给我说说,这段日子的事。”
晓冬看着小,可见的世面不少,又有凌大侠刻意的培养,眼界已然上去了,还是知道些事的。
见问,她就是再想嘚瑟,也是摇头回道:“除开铺子和郊区那处的地,也没什么事了。”
“罗成说铺子那边有人眼热,可知道是谁家?这里头可有别的事?”邵韵诗不放心地追问道。
晓冬想起那起子小人的嘴脸,皱眉道:“哪里是我们家惹人眼,纯粹是房东招人恨了。都怪罗成大哥当初没打听清楚,这不,麻烦来了。”
这里头怕是不止这么点事,邵韵诗的直觉一向很准。
她想了想,正色道:“那边的铺子我还没看过,改日我去瞧瞧。”
“啊?那边铺子因为有人捣乱,还没收拾好,师姐还是下次再去的好。”晓冬可不敢将自家师姐暴露出去,又道:“沪上乱的很。”
邵韵诗倒也没驳了晓冬的提醒,点头道:“那你回头叫了飞鸿大哥再出去探一探,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愿不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被师姐这么一说,晓冬当即便上了心,点头应下了。
想起师姐同学来过电话,她忙又道:“师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王萍来过电话,说她大概不来上海了,直接就在南京待到上学。”
“啊,她走这么早,我还想着送她些土仪呢。”邵韵诗说完,想想王萍的嫂子,觉得大概这丫头实在是和她嫂子不对付,这才走的。
“仇小姐也来了电话,说她将来上海,问小姐几时有空,大家聚一聚。”晓冬想了想补充着。
提起仇茹倩,邵韵诗不由的想起了王小红。遂,她皱眉问道:“仇小姐可提起别的了?”
“提了,仇小姐说,她表妹的事成了,叫你放心。”晓冬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邵韵诗没好气地白了眼晓冬,道:“你可长点心吧,这要是有个要紧的事,可不得给人耽误了。”
晓冬吐了吐舌头。
邵韵诗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这不问,你就不知道好好将这些事说全了。”
晓冬确实对师姐这些同学不怎么上心,觉得这些小姐们成日家的好吃好喝的伺候,能有什么事?
如今,被师姐一说,她想想也对,不管人家什么样,自己不该误了师姐的交往。
想通了的晓冬,很是不好意思,积极地说着她知道的大事小情。
邵韵诗见她都快说到街边的野狗野猫生崽子的事了,忙头疼地打断,“好了,好了,赶紧出去看看,狗子在做什么呢?若是得空,你领着他梳洗一下,他那脸要用药油才能洗清干净。”
总算是又说到狗子身上了,晓冬眼眸一亮,“行,不过师姐,你知道他们这次要办什么事吗?”
邵韵诗冷瞥了眼晓冬,斥道:“去,刚不是同你说了吗,他们的事我们不好打探。”
晓冬不服气地道:“可飞鸿大哥他们就帮上忙了,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怎么知道的?”邵韵诗想想布飞鸿和罗成都不是多嘴的性子,晓冬这丫头不会偷听了吧?
晓冬不知邵韵诗所想,若是知道定要抱屈。
不过,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好好回答,师姐定不会允许自己跟着飞鸿大哥他们出去做事。
遂,她忙道:“我瞧见飞鸿大哥他们匆匆出了门,若是只有罗成哥出去,我还不会多想,可飞鸿大哥刚回来不久,所以,我猜他们定是帮姑爷办事去了。”
邵韵诗冷嗤了几声,“你倒是敢想,怎么不想想是我派他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