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下,河风有了几分冷意。
好在船小,大家窝在一起,倒也暖和,更是安心。
一阵风起,罗丛柏担心地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
邵韵诗知他担心,摇摇头,“我不冷。”
罗丛柏见邵韵诗脸色还好,才放心些。
记着前话,他又认真地道:“瞒姑,你这钱用我的名义送胡子。”
这就更好了,邵韵诗吁了口气,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说完,见他面上有汗,她忙捏了帕子,细心地给他抹了起来。
亏的大家都没留神两人,不然罗丛柏非得臊红一张黑脸。
两人嘀嘀咕咕的,倒也不觉得路难走,时间过的慢了。
天色渐晚,河面上来往的船只不多,这一路倒也安稳。
邵韵诗知道城里因为某些事早就戒严了,更知道海上的巡警一日日的不停巡航。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寂静的河面,小声道:“这里怎么没人来查?”
罗丛柏看了眼独自说话的小武大文几个,这才压着声线道:“这里是内河,一般不会有巡查的船只。”
这话叫邵韵诗担心不是,不担心也不是。
好在,她信自己的直觉,知道这趟基本没什么危险,倒也安心了几分,只盼着早早到城里,好归家。
想到家里人,她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家里去,若是叫长辈们知道,可如何是好。”
罗丛柏知道她的担心,忙宽解道:“估计家里人不知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马场会封锁消息的。”
这话?邵韵诗想想,点头认同了。
大文也不知是听到了这话,还是没听到,突然来了句,“姐夫,咱们回去晚了,爹他们该担心了?”
是呀,凌珠和小武邵韵诗也都看了过来。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罗丛柏无奈地道:“我们来前不是说了吗,若是时间允许,就在城里的馆子吃了再回去,这会子也不算太迟,长辈们应该不会多想。”
对呀,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他们怎么都忘了,几人讪讪地笑了下。
因为没了后顾之忧,大家的气氛又好了不少。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他们一直顺利地到了内城码头,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不过,他们没敢冒然停靠过去。
罗丛柏眼力最佳,极目远眺了下,见码头上没什么动静,这才安心地划了过去。
到了码头停好船,罗丛柏四下看了看,对前头的圣大胡子道:“胡子,你这船可有地方存?”
圣大胡子其实没想同罗丛柏他们走,一听忙道:“不用麻烦,这会子离天黑还有些时候,我驾着船回去也来得及。”
他这话叫罗丛柏气了个仰倒,你说你都冒险来城里了,还想着回去?再说了,你有这打算为什么刚才还骗自己?
圣大胡子话说完,就知道自己说漏了,有些不太敢看罗丛柏的黑脸。
罗丛柏心里有气,也不好当着大家发,瞪了眼躲避的某人,强硬道:“不行,眼看着就天黑了,你独自一人可不能回去。”
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罗丛柏都不会放圣大胡子走。
大文听了,也插话道:“我们家在码头有管事,船存他那就好了。”
这倒也不错,罗丛柏直接交代了圣大胡子护着其他人往大路上走,他自己则领着大文去管事处。
圣大胡子知道这么做最好,在一个,他和人早就约好了,船留下,自然有毛海生的人拿回去。
这么一想,他也没反驳,便领着人沿着码头斜坡往大路上走。
有圣大胡子在,罗丛柏做什么事都安心几分。
遂,一行人存船寻车,甚至连着买吃的填肚子,都没耽搁多长时间。
待他们到家,果然,陆家一家人都还没觉出不对来。
长辈们都在家,正等在大厅里。
瞧见众人回来了,虽说他们身上都有些脏乱,也没多想,毕竟出去骑马玩乐,自然会有些脏乱的。
陆老爷子是当家人,直接点头叫他们回去梳洗。
不过,他话刚说完,瞧出不对来了,眼前的人数是对的,可怎么常山春变成了圣云龙了?
知晓长辈们的疑惑,罗丛柏没有急着走,拉了圣云龙一道坐下。
邵韵诗知道他们要说要紧的话,便带着凌珠和大文小武一道先走了,他们这几个可是累得不轻,得先回去休整休整了。
女人孩子们走了,罗丛柏这才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遍。
末了,他叹了口气,“你们没接到消息,看来事态还没扩散,兴许山春一会子就回来了。”
陆六顺已经起身去打电话了。
陆老爷子皱眉道:“看来是这样了,我们都没听到一点风声。唉,清平这孩子,怎么越发叫人头疼了。”
虽说听起来,清平这孩子前段时间的行为有可能是为了任务,可到底处置的十分不妥,老爷子心里还是不认同的。
更何况,这孩子万一有个行差踏错的,麦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想到这,陆老爷子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陆六顺打完了电话回来,见大家都沉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