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宴客厅,宽敞阔绰,大小,办私人舞会恰到好处。
屋里人多却不喧闹,配合着轻音乐舒缓的声音,令人迷醉。
小姐们两个,靠着说话,彼此的神情,一目了然。
王萍刚才的话,配着神色显得过于激动,更显得有些心虚。
邵韵诗虽好奇,但她不是个喜欢窥人隐私的人,便略过不提了。
不过,邵韵诗抬眼看到舞池处的钢琴,道:“你何苦为了应约而去跳舞,多累人,还不如去弹首曲子,这样也不算失礼了。”
刚才,王萍大嫂可是弹了好几首曲子,赢得了一片的喝彩声。
其实,就邵韵诗听来,并不如何出彩,毕竟有形无神。
王萍钢琴弹的一般,有她大嫂这珠玉在前,她如何肯献丑?
遂,听了这话,她皱着鼻子,抱怨道:“我也想呀,可我大嫂刚才弹得那么好,我可不敢再献丑。”
在主人家,邵韵诗可不愿意随意评价好坏,且,她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便道:“算了,你舞也跳过了,唐公子也知道你的脚伤,估计不会再邀约了。”
王萍这些日子同唐敏智相处的多了,倒是生出了些淡淡地说不清的感觉,便‘嗯’了声不说话了。
正好仇茹倩跳完了舞,下来了。
俩人见她跳的小脸通红,赶紧招呼她歇一歇。
仇茹倩今儿算是真尽兴了,微喘着气,喝下王萍递过来的饮品,赞道:“刚才那位男士好绅士哟,若不是他带着我跳,我铁定要出丑。”
仇茹倩的舞跳的确实一般,能不出错地跳完整场,确实有赖于舞伴的带携。
王萍知道刚才那位是嫂子结识的人,便道:“他是留洋派,自然绅士。不过,这些人看着斯文,可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回事,你可别动什么心思。”
“去,我不过是感谢人家,他人品如何与我何干。”仇茹倩嗔怪地瞪了眼王萍。
王萍见她脸上真没恼羞成怒的样子,知道仇茹倩没动心,便放心了,忙讨饶道:“我这不是怕曾一鸣知道,是我坏了他的大事,找我算账吗。”
曾一鸣心仪仇茹倩的事,好朋友之间自然知晓。遂,王萍才有此一说。也算是给她自己台阶下了。
仇茹倩被打趣,当即红了一张俏脸,很是给了王萍几下,待王萍讨饶,才算放过她。
不过,提起曾一鸣,王萍八卦了起来,“他们那新剧排的如何了?”
这样的场合,问这话有些不妥。
邵韵诗轻轻呷了口饮品,淡淡地拦道:“别说了,有人来了。”
仇茹倩正准备将新剧大赞特赞番,不妨有人来了,只得住了口。
来人是刚才邀仇茹倩跳舞的那位,后头还跟了两位男士。
这几位王萍只有一个人不认识,便是最后那一位。
唐敏智见了王萍,笑容立马真挚了几分,给彼此介绍了番,便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跳了?”
王萍的脚伤没人知道,唐敏智也有心帮着瞒了,毕竟那日的事说出来,不光彩。
王萍笑着反问道:“你们怎么也不跳了?”
被她一问,唐敏智乐了,气氛一下子和煦了起来。
夏日的凉风细细地吹进有些燥热的厅内,合着吊灯璀璨的光,仿如汇入了江河,涓滴不剩。
所以,虽有凉风,屋里也显得有些燥热。
世家公子哥们有一种天然的本事,那就是只要他们愿意,搞活气氛,叫客人们玩的舒坦,只是分分钟的事。
有了刻意调动气氛的唐敏智在,客厅一隅的气氛好的不行。
有了三位男士的加入,众人便重新落座。
刚好坐在角落的邵韵诗,正对着最后一位男子。
两人大概都没料到会面熟,彼此点了点头,便有些怔愣。
唐敏智仨人一道来寻王萍,皆是有私心的。
唐敏智自然是为了王萍。
而邀仇茹倩跳舞的钟森,则是陪郁闷的周子兴来换心情的。当然有美丽的女子可看,他也是乐意的。
而周子兴则是被这俩位好友硬拉来的,不过他看着眼熟的邵韵诗,愣了会,便认出来了。
两人算是同乡又是熟人,周子兴脸上带了笑,“原来是邵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阿汶还一直遗憾,没能在南京宴请你,……”
话说到这,他突然心塞地说不下去了。
见他面色有异,邵韵诗不甚明了地眨了眨眼睛,淡淡地道:“哦,原来是周公子。”
见他们俩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察觉有异的众人知道,这俩怕是只是熟悉而已。
不过,钟森听到周子兴提起乔汶,想了想,还是为好友试探道:“邵小姐和乔小姐是朋友?”
邵韵诗瞥了眼出言有些莽撞的钟森,淡淡地点了点头,暗道,她和乔汶算是朋友吧?
邵韵诗的态度,冷冽中有着淡淡的温度,倒是没叫问话的人尴尬。
美丽的女子总是容易叫人包容。
遂,钟森也没在意,接着道:“一会儿乔小姐和她哥哥也来。”
听的这话,邵韵诗总算明白,为什么周子兴有些失落了,原来根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