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一切纪律为要。
风起,热浪散。
随着人群退去,操场空地一下子静了下来。
瞧着人都散了,杜教官暗骂了声,鬼小子,这才笑着让罗丛柏和他进屋。
倒了杯茶给罗丛柏,杜教官少有的笑容堆到了脸上,赞许地对罗丛柏道:“刚才接到电话了,这件事你办得不错。”
驻地不是战斗部队,虽不减员,可补给就有些困难。
杜教官因为秦政委的缘故,知道罗丛柏的能力,这才委以重任,将补给的事情交给了他,不想还真叫他办成了。
有了前次的粮食和这次的物资,不仅学校的日子一下子宽裕了起来,他还能匀出些紧俏的东西送给总部首长们。
形势紧张,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呀!
被教官夸,罗丛柏并不以为意,只道:“这不算什么,正好我师弟有便利,不然我也搞不来这些粮食和东西,只可惜外头查得严,我师弟东西带得不多。”
“这就不错了,学校已经给你记了大功,有了这个,你毕业的去向就更好了。”杜教官对勤奋好学,且能力出众的罗丛柏,很是看好。
罗丛柏听的这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抿了抿唇,“我也没做什么,这不好吧。”
罗丛柏怕对方因为秦政委的关系,额外关照他。
杜教官发笑地瞪了眼罗丛柏,“有什么不好的,该你的功劳,为什么不受?别一副娘们唧唧的样子。”
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从来没看谁的面子过。再说了,这是组织上决定的,我还没那么大的权利,给你开后门。”
被教官这么一说,罗丛柏有些讪讪的,不过心头松了下来,算是接受了。能立功他还是蛮高兴的。
杜教官见他可教,也惜才,便亲切道:“秦枫调过来了。”
“啊,秦政委调过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一晃好多日子没见了。”罗丛柏是真激动了,他离开原来的同志,孤身一人来到这,也是有些不适应的。
见他神色真诚,知道两人关系确实好,杜教官笑了,“他调到了总部保卫部门。”
“呀,这可是了不得的地方。”罗丛柏含糊地说了句。
这些不能提,杜教官便略过,说道:“秦枫说,他过几日来这里看看你。”
罗丛柏眼眸一亮,欣喜地应了声。
同杜教官简单说了几句,罗丛柏便又拎着他那大包袱回了寝室。
好在大家都还在上课,他倒是得了空闲,将包袱里的东西解开,清点了起来。
这一清点,不得了,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且还有内衣裤,他不由地脸上暴红,心头鼓噪不已。
他知道,就瞒姑这样的大家闺秀,不是心里认定了自己,绝对不会动手给他做内衣裤的。
摸着绵软的衣裤,罗丛柏突然有些脆弱地想家想瞒姑了。
怕被人瞧见这私密的东西,罗丛柏感怀了一下,便忙忙地将要紧的东西收好,便从怀里拿出了师弟塞给自己的信。
他细细看了眼信封的暗记,知道没人打开过,这才安心地抽出了信瓤。
“木头亲启:
你我一别几月,甚是挂念,如今得知你的确切消息,心安已。
……
我已经中学毕业了,打算考上海的圣约翰大学,具体学什么还没定,大概是文学吧。
不知你的近况如何?是否学有所长?想来凭你的能力,定能得翘楚,……
随信寄去的东西虽寥寥,可好歹能叫你宽裕一阵子,若是日后田大哥还有暇,我再托他。
对了,我还放了各色丸药,在一个装果糕点的皮囊里,你收到东西后,赶紧先将药取出来另放。
另,保命丸不多,带得少,日后有了再给你寄。
……
挂念你的瞒姑。
民国二十一年,七月初五,晚。”
罗丛柏得了药的消息,不敢有半分耽搁,赶紧按着信上交代的方法,区分和放置丸药,这些对如今的他来说何其珍贵。
待罗丛柏分置好药,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着一个个透气小巧的软皮兜囊,他不得不赞叹瞒姑的聪慧,这个比瓷瓶容易保存。
女孩子的心意,透过一个个小巧的物件,准确无误地传递进了罗丛柏的心里,暖得他氤氲了双眸。
怕被人看见,罗丛柏连忙收拾了心情,半分不敢耽搁,将药和贴身的衣物等放入了自己的箱子里,又小心地将箱子上好了锁,这才放入柜子中。
弄好一切,他这才将瞒姑给的吃食归置出来。
瞧着桌上的东西,罗丛柏暗道,怪不得包袱那么大,光两条火腿就够占地方了,还又备了各色的肉干和酱菜酱料。
神奇的是,这些瓶瓶罐罐还没一个破损,罗丛柏知道自家师弟用了心了。
满意师弟做事的同时,罗丛柏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的心情极好,总算没辜负了邵韵诗的一番心意。
就在他准备将火腿拿去伙房的时候,同宿舍的三位战友回来了。
仨人一见桌子上的火腿,直接嗷叫着扑了上来。
大胡子圣云龙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