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的街道,行人匆匆。
汽车里的呼和声,倒是没惊扰旁人。
冯萌萌见哥哥们失了往日的沉稳,捂着嘴偷笑。
大家见她这样,倒是缓了神。
冯毅对邵家是有所了解的,想了想,了然道:“这也说的过去,邵老爷子可是当代大儒,他教导出的孩子,哪里能不出色?江嫂子不就国学出色吗。”
冯萌萌早将邵韵诗的过往打探了不少,点头道:“哥哥说得是对,可邵妹妹虽同邵老爷子学了不少,可她一年里也就年节前后,才随着邵老爷子学习,其他的时候,她都是自学的。”
老穆笑道:“师从名家,邵小姐能有所成就,哪怕只是学的时候不多,也是可以了。”
梅学林也跟着道:“江夫人叫她插班上高三,邵小姐除开国学好,怕是其他的功课就有些艰难了,也不知这样是不是好?”
冯萌萌叹道:“所以,我才说邵妹妹聪慧了得呀,她不仅国学好,旁的功课也是不赖,只英文的口语稍微弱那么一点点,当然比很多人好太多了。”
“这还真是了不得的。”老穆接话道。
一晃,日子快到了报考大学的时候了。
梅学林则跟着道:“萌萌也很了不起呀。”
冯萌萌看了眼哥哥,叹道:“正好,她舍不得祖母,这样也好。”
如此,江家的这次宴客算是彼此得宜,没留半分遗憾了。
瞧着车水马龙的街面,吹着晚风的冯毅,蓦然地心头一松。
倒也是,梅学林点了点头。
老穆沉默不语。
不过,他可不想当着好友的面说这些,不然这些家伙可有的奚落他呢。
遂,她越发开心地赞道:“邵妹妹今年才十七岁,真正是叫我们这些人无地自容了。”
冯毅看了眼妹妹,问道:“萌萌,这眼看着高三就要结束了,春蕊还是不打算报考复旦?你也是如此?”
冯萌萌一说出邵韵诗的年纪,车里仨男生都愣住了,这也忒小了些吧。毕竟,十七岁上高三,下半年就是大学生了。
冯萌萌解释道:“邵妹妹比江南女子稍微高些,在一个,邵妹妹到底家世不凡,保养的好,看着就不像只十七岁了。”
宴客过后,邵韵诗的日子也没多少变化。
能再逛逛,今天被哥哥教训了的冯萌萌算是彻底开心了起来。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有些心疼,也有些头疼郑春蕊的打算。
冯萌萌知道哥哥心疼春蕊,也有些头疼地道:“春蕊是个犟的,自打郑大哥离家不归后,她就有些恨上了郑伯父了。”
不愿多说未来岳家的事,他看向妹妹,“你呢,想和春蕊一个学校?”
被老穆这话说的,众人皆一愣。尤其,梅学林还揶揄地给了冯毅几眼。
冯萌萌心头欢喜地看了眼前座的梅学林,他觉得自己好,她也就满足了。
冯毅被老穆一提,倒也记起了这层。
江家客厅,因为天热了,落地的窗户全打开了。
冯毅心疼未婚妻,有些生气地道:“郑大哥也是的,伯父也是为他好,这些年抓了多少闹学潮的,他不说体谅伯父作为教授的为难,还添乱,唉。”
冯父以前是复旦的大学教授,现在是南京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三,可这丫头居然还不想走。要知道郑父在复旦,她报考的话会容易些。
好在车里还有个女孩子,倒也没谁起哄闹冯毅。
听了这话,冯毅更觉得郑春蕊留下也不错。因为,不说家里了,就是自己,也不放心叫妹妹离开家人,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学。
梅学林也皱眉道:“郑大哥如今还是没有丁点消息?”
冯毅点头道:“嗯,春蕊为这个哭了不知多少回,这一走,都三四年了。”
老穆则乐了道:“听你们这么一说,仿似邵小姐生的多着急似得。”
大家因为冯毅的关系,和郑家兄妹都是认识的,且相交也还可以。
这话?还真是,冯毅失笑了,“人家邵小姐就是长的高些,脸庞还是稚嫩的。”
郑父虽在上海教书,可郑春蕊却一个人独自留在南京陪祖母。郑父则领着后娶的夫人和小儿子在上海生活。
邵兰香特意为这个事,同家里的父亲通了气。得知父亲同意侄女继续入学,她便安心地给侄女谋划开了。
邵韵诗凝神道:“自然,刚萌萌还说,她和春蕊打算报考中央大学和金陵女子大学。”
这话不能再说下去,到底是女孩子,说多了,有些亵渎之嫌。
众人淡笑了下,便极有分寸地略过了此事。
下班的,放学的,逛街的,回家的,乘车的,闲逛的,骑车的,人流如织。
仨男生里,梅学林和冯毅都见过邵韵诗。
梅学林见气氛不好,忙道:“春蕊不去复旦也好,她功课极佳,南京名校多着呢,我看她考中央大学直接没问题。”
郑春蕊的大哥是个进步学生,因为闹学潮逃了出去。
老穆瞥了眼冯毅,也凑趣道:“春蕊若是不留南京,可有你小子相思泛滥的时候。”
遂,梅学林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