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忙扯过陈十一,让她保持镇定,和他若无其事地御敌,躲过敌人的弓箭。
弓箭顺着温之衡的肩颈直刺入五皇子的胸膛,温之衡忍着疼痛拉过刺入肩颈的弓箭,顺着五皇子的伤口,趁着血液的顺滑,再往里刺入了几分。
五皇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之衡,惊恐的眼眸刹那间灰败,失了生机。
温之衡见他死得透透的,忙朝周围喊道。
“护驾…”
周遭混乱不堪,围着的禁军见皇帝就死在他们的包围圈中,都惊得不行。
青松和陈十一已经围在温之衡旁,他的肩颈流了太多的血,上身的衣衫都已被血浸透,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惨烈。
青松把连在温之衡和五皇子之间的箭折断了,忙扶起温之衡的上半身,低声问道。
“下一步要怎么做?”
“把我送帐篷里,其他事不要管了,裴珞疏会接手。”
“是。”
陈十一木然地跟着青松把温之衡送进帐篷里。
营帐处的人都急疯了,还没坐上皇位多久的皇帝被弓箭刺杀身亡,而温丞相为了救驾身受重伤。
场面上一度混乱不已。
陈十一用帕子捂住温之衡的伤口,不一会就把白布染红了。
她垂眸不说话,眼眶却湿润了。
这难道就是他想的万全脱身之法?
温之衡坐在床沿边,深深地看着陈十一。
“别担心,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你要知虎口拔牙,必有一伤,你射的这一箭,也许会要了他的命,也许不会, 但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自己动手,这样一来,既能除了他,又能免去我们嫌疑,又为自己赚了护主的名声,可谓一举三得,不过受点伤而已,休息几日便好。”
陈十一声音哽咽。
“对不起,是我把你拖到这件事里,本来你可以好好的。”
“不关你的事,我之前便与裴珞疏商议好了,不过怕你不肯没告诉你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陈十一,看着她脸颊苍白,眼眸湿润。
“不要哭,有人来了。”
帐篷的帘子掀起,青松带了一个太医进来。
陈十一想在一旁帮忙,被温之衡给阻止了。
“有太医在,你别添乱了,出去吧。”
太医要给温之衡剪开衣裳,青松去寻剪子。
陈十一拿着布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被温之衡的左手抓住,他幽深地看了陈十一一眼,厉声喝道。
“出去。”
陈十一讪讪地松了手,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出了帐篷。
外面,场面混乱不堪,到处都是逃亡奔跑的人,一队一队的禁军不断往来,在捉拿搜寻刺客。
搜到温之衡这里时,他们都例行了一下公事,转身就离开了。
陈十一守在温之衡的帐篷外,很不是滋味。
怎么办?
欠他的越来越多,还都还不清。
她抬眸,在天地相接的线上,那里,有形形色色的人,正在激烈的争斗着。
为了利益,为了富贵,为了生,为了死,为了…
都是欲望。
她也被欲望驱使着,连累了里面的那个人。
回到萍园后,在等待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裴珞疏在五皇子死后现身,立即得到了朝堂大部分人的支持,他瞬间把控朝堂风向和局势,打着为五皇子查找凶手的由头,把罪名加诸在之前派刺客刺杀陈十一的旧臣头上。
陈十一行动不再受限,她想去凌云阁看温之衡的伤势如何,却屡次遭拒。
她的人终于可以动了。
她给各地的人送去了信,常意被她唤来了京都。
无事时,她提了份礼物去看了莫寻烟。
她的孩子都已七个月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看到莫寻烟的下巴都圆润了不少,甚是柔和,特别是抱着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隐隐泛着母性的光华,眼眸里皆是水润,软得不行。
她逗弄着摇椅里的小肉团子,肉团子的小小掌心握着她的一根手指,香软极了。
“听温之柔说,你的病也治得差不多了,争取明年生一个。”
陈十一笑着说。
“借你吉言。”
莫寻烟把孩子交给奶娘,和陈十一说起了话。
“这么久没见面,你又瘦了许多,你本来就瘦,如今真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段时日受了不少苦吧,皇权争斗就是这样,一朝生,一朝死,你也别多思,裴珞疏上位后,你的身份也贵不可言,以后要见你,只怕都要提前下帖子才行。”
陈十一跟着莫寻烟在长廊上走着。
“我只是过来和你说说话,不是和你谈论身份不身份的。”
走到一处八角凉亭,莫寻烟邀着陈十一坐了下来。
“本来温之衡同你们已经划清了界限,如今你一出事,两人又如以前般相识,他为你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你和裴珞疏,差点把性命都豁了出去。陈十一,他对你的情意,你是还不了的了。”
陈十一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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