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安在半道上下了车。
因他要给莫寻烟买糖炒板栗,还非得要吃江家的,好多人排队。
“你今日可听到些什么?”
陈十一想了想。
“就是那些,刚刚已经说了。”
“刚刚那个姓许的官员,你说得对,此刻他是我的人,下一刻他就不一定是谁的人,利益面前,不要管是姓许还是其他,但此刻我们要谈论此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个真相和目的。”
温之衡继续说道。
“圣上要我联姻,则说明,朝中有几人的心思不稳,他急需把我拉到他的阵营里,成为他的助力帮他抵挡风雨,为何一直喜静的太后都要来参与朝臣的晚宴,但皇后又不在,所以这趟,她就是过来看圣上口中的丞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有了许官员针对我的那一幕。”
“那究竟是什么人来针对圣上呢,圣上究竟是受了什么迫害而迫不及待地将我拉进来,你要知道,我手中大权在握,如果惹怒我,可能要得罪朝堂的半数官员,可他还是依然这样做了,我想,应该是当初扶持他上位的那些,裴珞疏的旧臣。”
“他们之前应是达成某种协议,这其中有一个人做不到了,反悔了,导致他们的关系破裂。那他们是什么协议呢?权力?”
“他其实有些还是能做主的。我猜是银子,而且是一批真金白银,私下里,不走户部的真金白银,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圣上一直在大肆搜寻你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圣上不直接在当晚杀了裴珞疏,而是过两天再杀。”
陈十一听得目瞪口呆。
“我只能猜到他想把你捆到他那条船上,没想到你竟然想得那样深。”
温之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还冷吗?”
陈十一不解地问。
“什么?”
“我问你在殿外的时候冷不冷?”
陈十一摇头。
“我没感觉到冷。”
忽然她想起,她怎么没感觉到冷呢,她平日最怕冷了。
温之衡继续说道。
“你在殿外不怕冷,是因你知道,天气严寒一定会很冷,还有,你明白,你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第三,我再三交代,这个宴会很重要,要仔细听,然后你做到了,全然忘记了严寒,这说明,你的寒冷是心病,之前你定是觉得有了依靠,所以才显得更加脆弱,想把病弱展示,让人心疼。”
“但其实,你自己是可以扛过来的,一旦扛过来了,身体自然就会自动驱赶严寒,以后的病就会好得越来越快。”
陈十一明白了,今日的宫宴,什么皇家阴谋,朝堂诡计,都是为了治疗她的病的一方药而已。
“你怎么了解得这样细致?”
“之前,我去取药丸子的时候,楚神医同我说的,我便做了一番试试看。”
陈十一低头哽咽。
“谢谢你。”
温之衡叹气一番。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神医的一番叮嘱,我试着做做看罢了。”
到了凌云阁,陈十一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我今日发现一个事情。”
“何事?”
“当今的太后似乎和她的内侍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温之衡眼眸微漾。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了凌云阁,已然深夜,陈十一又点燃了一只烛灯,提笔蘸墨,专心致志地在纸上誊写着。
温之衡在一旁取了炭火在小炉子上煮了清茶,慢悠悠地喝了两口,在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盖上小毯子,悠闲地边看书,边等着陈十一。
将近子时,陈十一才停了手中的笔。
她见温之衡还没休息,一直等着她很是歉意。
“你困了吗?”
温之衡摇头。
“写好了?”
“嗯。”
“拿过来给我看看。”
温之衡看着已经晾干墨迹的纸张,看着上面的所思所想,禁不住地笑了。
陈十一疑惑问道。
“你笑什么?”
温之衡把纸递给陈十一。
“虽有点缺德,但确实是个好法子。”
陈十一眼眸低垂。
“我也是没办法,时间拖得越长,他的势力就越稳固,对付他就越不容易,趁现在先太子的旧部与他有了嫌隙,我再推波助澜一下,他的日子定不会好过的。”
温之衡眼眸染上笑意。
“在外,制造异象或者天谴,让众人认为当今皇帝是有违天道登位,这个确实会让人口口相传,人心惶惶,但越是这样的事,在官场越是忌讳,民间或许会津津乐道,但在京都会传不开,毕竟,擅传谣言者,是要掉脑袋的。”
“我明白,我这样做,并不是让当今圣上知道,而是让这件事成为所有人都知晓的秘密,以后在大事发生时,无一人会为他辩驳,使他孤立无援。”
温之衡眼含欣慰。
“你想在太后身上做文章?”
“准确来说,是太后身边的内侍,他似乎与太后很是亲密,从他的嘴里,应该会知晓很多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