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沐川进宫面见了圣上。
“裴珞疏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圣上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
“胡说些什么,他现在是枢密院同知院事,是随随便便动得了的吗?”
龙沐川冷笑了一声。
“他是大哥的儿子,我不相信三哥没瞧出来吧?”
圣上重重将茶杯砸在书案上,脸上神色愤怒复杂。
他挥了挥手。
“都给朕退下。”
说完,御书房内,所有的侍从瞬间快速离开。
“你这么大声嚷嚷什么?”
龙沐川沉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
“三哥,你打算怎么办?”
圣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
“瞧把你吓得,多少年过去了,他还能翻起风浪来吗?”
“三哥,他本来就是皇太孙,他的身份直接就可以上位,都不要诏书,名正言顺。”
圣上的脸色铁青。
“现在的大邺都是朕的天下,朕就是名正言顺的君王,这世上,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龙沐川摇头。
“三哥,十几年一晃即过,但这么多年,依旧有很多守旧的老臣遵循太子一脉,势力不可小觑。”
圣上轻叹了口气。
“可是,他是大哥的孩子,是当今的皇太孙,朕如何能下得了手,此事万万做不得啊!”
龙沐川立即接话道。
“三哥,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你若不想派人动手,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谁?”
“温之衡。”
圣上眉头微蹙。
“他?为何是他?”
龙沐川嘴角冷笑。
“裴珞疏的妻子,你自己亲封的县主,以前,是温之衡的丫鬟,当初差点娶她为妻。”
圣上意味深长地笑了。
“是吗?这倒是有趣。”
“皇太孙为情所杀,那些人只管针对温之衡去,三哥你尽可片叶不沾身。”
圣上笑了。
“小九,你这是想裴珞疏和温之衡两败俱伤啊,你想渔翁得利?”
“三哥,事成之后,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
“勇毅县主,归我了。”
圣上怔愣一会,大声笑了起来。
“你以前怎么不说,那会她还是老东西家的表小姐。”
以前是以前,觉得有几分趣味,可当他查了裴珞疏的同时也查了陈十一的从前,觉得陈十一和他的身世经历颇为相似。
他们应该是可以成为知己的。
毕竟,当初陈十一救他的那个夜晚,他们之间的谈话很有惺惺相惜之感。
她是如何能从那样卑劣的地方,驱散那些可恶的吸血虫,一步步爬到县主这个位置的?
温之衡在凌云阁的摇椅中,晃晃荡荡地看着书,门外,青松来报。
“圣上那边让您进宫一趟。”
温之衡听了这话,垂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
“是个什么人来传话?”
“是圣上的贴身内侍。”
青松瞧了温之衡,看得他满脸疑色,不解地问。
“爷,有什么不对劲吗?”
温之衡抬眸,眼眸幽深。
“最近出入要谨慎,只怕有大事发生。”
御书房内,圣上在,九王叔也在。
两人似乎谈论了许久,毕竟圣上的茶碗似乎盖了好几盏。
温之衡眉宇之间不动声色,恭敬地朝两人行礼。
圣上笑呵呵道。
“之衡,朕最近遇到一件难事,想让你想个法子,帮朕排忧解难。”
温之衡恭敬道。
“为圣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朕查到一个人,与邪教有牵连,但他也是大邺的重臣,朕也不好下决断啊!”
温之衡眼眸清冷。
“邪教?是上次卧莲寺的邪教余孽?”
“只查到一些眉目,具体的还未落实。”
温之衡明白,这是让自己来当替罪羊了。
“圣上,这件事交由微臣来办,只是不知道那邪教余孽是大邺的哪位重臣?”
“枢密院同知院事裴珞疏。”
温之衡的眸色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清冷起来。
“裴大人可是江州知州万民请愿下圣旨册封的,这怕是铲除起来,有点麻烦,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堵悠悠众口?”
圣上也很烦心。
“是啊,此事甚为棘手,否则你政事操劳,朕也不会将此事劳烦你。”
温之衡恭敬回道。
“微臣愿为圣上效劳,不过要铲除裴珞疏,邪教这个事,怕是不能传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不如从其他方面着手,只要他做过事情,必然会有不妥当的痕迹。”
圣上面露笑意。
“之衡办事,最得朕心。”
“不过,微臣需要一点人手。”
“行,从禁军抽调三百人马供你差遣。”
“微臣遵旨。”
等温之衡走了出去,龙沐川立即说道。
“三哥,你看,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