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珞疏停了手中的笔。
眉眼处流露着淡淡的忧郁。
“遇到苦难,她总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扛,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呢,以前依赖着她,如今也帮不上她的忙。”
扶风倒是摇头。
“公子,你为何这样想,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啊,姑娘本就是能干的,你励精图治,为江州百姓操劳,走的路是不一样的,两个人相互喜欢,不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为何要考虑那么多?”
“你们的灵魂相依相守,那便是世上最美的事情。”
裴珞疏浅笑。
“很难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扶风嘿嘿傻笑了两声。
“公子,你那件事快成了没?”
“你比我还着急?”
“嗯,我等着抱小公子呢。”
裴珞疏嘴角泛起笑意。
“还有最后一步就成了,不过…”
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忐忑。
“只怕就算如此,他也不肯放手就不好办了。”
扶风笑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不过还好,公子你又争又抢,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裴珞疏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在城东,裴珞疏置办了一个三进的宅院,这里的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自己精心画的图纸做的,婉约秀丽,一步一景,尽显江南水乡之美…
这里,将来是他和十一的家。
移栽进来的高大梧桐,枝头已泛黄,满树的梧桐叶如同展开翅膀的蝴蝶,随着秋风的凉意,凌空飞舞。
裴珞疏一身白衣,静静地走在青石板上。
地上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
扶风在后面的亭子里,喊了他一声。
“公子…”
“怎么了?”
“府衙传来消息,姑娘一直在找的人,有了眉目。”
裴珞疏急忙往府衙行去。
谁料,他的马车被巷子里突如其来的马车撞了上来。
不过还好,两旁都无人员伤亡。
裴珞疏坐在马车里,等着扶风把事情处理好。
此时,一阵娇软甜美的声音响起。
“小女子的马车不小心撞了您的马车,还请您留下住址,稍后小女子重礼上门赔罪。”
扶风翻了个白眼,这是前几日通判府上的那个打碎瓷碗的姑娘。
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堵人都堵到这里来了。
“不用你赔,你快快让开,别耽误时间。”
苏玲新今日穿了分外鲜艳的水粉绣桃花织锦,脸庞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眉头轻蹙,欲语还休,妥妥一枚在风中凌乱瘦弱的小白花。
“新儿从小家教极严,恩怨分明,自己做错的事,是一定要承担责任的。”
“扶风…”
车厢内传来裴珞疏的声音。
苏玲新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喜悦。
清泉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通知都尉,有人假借马车相撞之事,意图行刺本官,拖到衙狱司仔细盘问一番,务必要让他们问出点东西来。”
扶风嘴角抽笑。
“是。”
苏玲新顿时慌了神。
“知州大人,小女子是通判府上的表小姐,不是刺客。”
“真是巧言令色,通判府上只有一位出嫁的小姐。”
“知州大人,表姐成亲那天,你来喝喜酒,我不小心摔碎了茶碗,你忘了吗?”
“不记得。”
不一会儿,就有一大队兵马冲了过来。
为首的人朝车厢恭敬行礼。
“大人。”
“本官还有事,这里交给你了。”
“是。”
说完,那一排兵驱散了众人,包括苏玲新。
刚开始她还不肯,一直哭着闹着要见裴珞疏。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
“姑娘还未出阁,就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人,押到衙门去问话。”
后来是怎样不知道,扶风早已赶着马车离远了。
裴珞疏赶到府衙,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消息,立即给陈十一去了这个消息。
陈十一收到裴珞疏的消息时,她正在庭院里打着盹儿。
福大把信递给陈十一。
“江州那边来的。”
陈十一听了,连忙正襟危坐起来。
一打开,上面熟悉的字体赫然显现。
“原州府城御景县,元树曾在那里出现过。”
陈十一猛地站立起来。
她曾经和裴珞疏提过一嘴,元树失踪的事儿,自己都已放弃了,没想到他却找到至今。
“百灵…”
院外,百灵正在和伯渊侍弄花圃中的粉菊,听得陈十一喊得焦急,手上的泥土都顾不得洗。
“阿姐,怎么了?”
陈十一眼眸带着笑意。
“元树有消息了。”
百灵眉眼弯弯。
“太好了。”
陈十一扫了这几天的郁气,终于舒心起来。
“那我们赶紧派人过去。”
陈十一摇头。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