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书房内,裴珞疏靠着窗户静坐。
窗外,星光闪烁,月色清冷,倒映在水中,照亮着碧色的梧桐,在风中摇曳。
扶风在一旁走来走去。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这温丞相也真是,哪里有他这般样子的,姑娘选择了公子你,他不开心,就非要拆散你们…”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裴珞疏从沉思中缓了过来。
“扶风,你去写一封信,飞鸽传书到安长路,问问究竟出了何事?”
扶风点头,正准备出去,
裴珞疏又说了。
“扶风,你亲自去一趟,必须把所有的事详尽地告知于我。”
扶风郑重道。
“是。”
老秦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已经是距离陈十一出了牢房的第三日。
“老秦,实在没办法让你歇息,你先去看一下伯渊怎么样了,私底下和我说就行。”
福大守在伯渊的门口,看见老秦来了,眼神都攸地一亮。
这几日,伯渊都没出过房门,要什么都是在门口喊一声,百灵就会给他送过来。
而这个一直站在门口的自己,伯渊似乎看都没看一眼。
胆子越发大了!
百灵总是嫌福大碍事。
“你有你自己的屋子,总跑来找伯渊也不知道为何,平时也没见你这样殷勤过。”
福大只要被百灵一说,立即觉得自己定是昏了头,然后迅速走开。
晚上夜深人静时,又靠在伯渊的窗前,听得他在睡梦中喊疼。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脆弱?
当他闯进去,看见伯渊身上的血痕时,迸发了激烈的恨意。
哪个畜生,他要扒了他的皮!
不止福大恨,陈十一更恨。
早晨,景然急忙找到她。
“袁知州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询问你的伤势?”
陈十一冷笑一声。
“他可不是来问我伤势的,而是来问我那五成盈利的。”
景然很是不解。
“什么五成?”
陈十一没有细说,一口把苦药闷下,放下手中的瓷碗说道。
“你和来人说,后日晚上,陈十一准时赴会。”
夜深人静时,陈十一出现在了袁知州的府邸。
袁知州坐在堂下喝茶,瞧着姗姗来迟的陈十一,露出一股志在必得的神情。
“陈东家这是舍不得了,想要反悔?”
陈十一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说道。
“舍不得什么?反悔什么?”
“陈东家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真的是不知道,还望袁知州指点一二。”
袁知州有些不耐烦。
“你手上盈利的五成,要划到我名下,今日,银子带了吗?”
陈十一这才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是这个啊,我以为你指的是别的。”
“还不快奉上来。”
陈十一笑了笑。
“袁知州,我当时没告诉你吗,银子就是我的命,谁敢打我银子的主意,我就要将他千刀万剐。”
袁知州感觉有点不妙。
他看着面前的陈十一,与之前在牢房中看到的截然不同,此时的陈十一,就如一只张扬仇恨的恶鬼,阴冷的眼神仿若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你想干什么?”
“干我想干的事。”
陈十一一抬脚,用力把他踹翻在地。
椅子被踹到一旁,袁知州的身子被飞在一旁,躺在地上,惊悚的看着陈十一一步步向他靠近。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我可是知州,你动我,就是杀头的死罪…”
他拼命地挪动着臃肿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
“护卫,护卫何在?”
陈十一不屑地笑了。
“护卫?今晚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你。”
袁知州左右一瞧,自知陷入险境,冷静地说道。
“陈东家,你可要想好,如若你敢对我做什么,你以后就无法在安州混下去,你若现在收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十一抬脚,一步一步缓慢走来。
她每走一步,袁知州的心就要跳一下。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陈十一讥讽地笑了两声。
“你这狗官,还想纳我为妾,霸占我的产业,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照照镜子瞅瞅你这恶心模样,脱了这身官袍,丢到大街上乞讨,别人多看了几下,都要脏了别人的眼。”
袁知州还想逃跑,陈十一迅速扯了他的衣襟,大力把他甩在地上,右脚用力踩了他的膝盖,顿时,惨叫声响彻整间大堂。
“女侠饶命,当时听说陈东家貌美如花,才起了心思,现在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你还要收我五成的盈利,还往我身上栽命案,我看你是胆子大的很。”
陈十一说一句话踹他一次,见他无力反抗,从手中取出匕首,一步步靠近袁知州。
“你敢,你敢诛杀朝廷命官…”
袁知州眼看着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