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渊最近的事儿比较麻烦。
饮鹤楼的东家总三番两次来沁韵楼找麻烦。
有时候带着一波人堵在沁韵楼门口,闹得不可开交。
百灵咬紧牙关道。
“阿姐,要不你把伯渊还回去得了,本来当时就没打算收留他,是他自己舔着脸求着来的,来这,就光见他长肉了,事儿到没做成一个,混吃混喝,实在了得。”
伯渊一听,双膝连忙下跪,身上的红衣晃晃荡荡地挪到百灵面前,悲伤欲泣。
“百灵姐姐,你莫要如此狠心,求你救我一命,否则,我回去定是死路一条…”
福大看了地上的伯渊,开了口。
“他看起来是在找伯渊的麻烦,实则是找东家的麻烦,不然他当时为何轻易把伯渊十两银子卖出?”
陈十一点头赞同。
“也不知是哪路鬼神要置我于死地?”
忽然,李芸周声音十分焦急。
“东家,不好了,他们闯了进来。”
福大立即飞身而出,陈十一从墙上摘下弓箭也朝外面走了去。
沁韵楼的护卫十几人,根本拦不住饮鹤楼的几十人,那些黑衣人汹涌而入,不一会儿,就占满了沁韵楼的后庭。
陈十一执起弓箭,拉弓直朝贼人射去。
几人应声倒下,其他人瞧见陈十一,忙朝她围了过来。
后面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再敢靠近她,你们东家就会立即毙命。”
推推搡搡的混乱中,饮鹤楼的人见东家被一个狠厉的男人揪住了头,颈脖拉得很长,匕首架在他最薄弱的肌肤,犹如一只待宰的白鸭。
他们的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饮鹤楼的东家哀求道。
“好汉饶命,我们这就走。”
福大冷哼一声。
“下次再来,老子二话不说,砍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好,好。”
他们退出去的时候,饮鹤楼东家停顿了一下,往后转身,面朝陈十一,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陈十一被这阴恻的笑容惊得全身发寒。
“我总感觉,他们不会就如此轻易罢休的。”
用晚膳时,伯渊吃着吃着,忽然说了一句话。
“东家,你们闻到一股味没?”
大家都面面相觑。
“没有啊。”
陈十一总觉得伯渊有点莫名。
“你闻到什么味了?”
伯渊平时总是轻佻的,难得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好像有点熟悉,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怪味。”
百灵笑道。
“莫不是你今日用了哪家的脂粉,所以味不一样?”
伯渊有点懊恼,甚至有点无精打采。
“我是说真的。”
夜晚,大致亥时末,福大敲响了陈十一的房门。
“怎么了?”
幽暗的夜色中,福大有丝急切。
“伯渊吐血了。”
陈十一的瞌睡瞬间跑没了。
“怎么了,严重吗?”
“大量的血,有点严重。”
陈十一立即说道。
“秦大夫要去看他的药材,昨日已折返去了令余山庄,你脚程快些,辛苦你一趟,带着他去瞧大夫。”
“好。”
福大抱着昏迷了还在吐血的伯渊,一家医馆一家医馆的去求人开门治病。
终于一家好心医馆收留了伯渊。
过了很久,伯渊缓缓转醒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福大,我想起来了,沁韵楼的怪味,是火油。”
福大本来还昏昏欲睡,听得伯渊的话,顿时惊醒。
“奶奶的,出大事了…”
陈十一本想在房内等着他们归来,谁料实在太困,慢慢地睡了下去。
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总感觉浑身热得厉害,仿若被灼烧一般,胸口,被什么闷住,喘不过气,疼得撕心裂肺。
迷蒙中,她听得百灵凄厉的喊叫声。
百灵怎么了?
平日咋咋呼呼就算了,如何到了梦中,还要吵她。
“阿姐,你快出来啊…”
声音又急又尖!
她实在无奈,用力地睁开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火光冲天,那明晃晃的火蛇,迅速地往房内各处蔓延,房内浓烟滚滚,呛得她头昏脑涨的。
这哪里是梦,这分明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她拼命咳嗽,在浓烟里摸索着茶壶沾湿了她的手绢,她急忙捂住嘴,嗓子才稍稍好受一些。
出去的门已经被火燃烧得正旺,顶上的房梁,已经被火烧了很久,摇摇欲坠。
必须得想个办法出去,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她在浓烟里,摸索到未燃烧的椅子,猛地朝门口砸去,房门纹丝不动。
她正想再砸一个凳子,谁料,房门猛地倒了下来。
门外,百灵的哭喊声响起。
“阿姐,阿姐…”
陈十一被烟呛得眼泪直流,喉咙喊不出声。
她急忙冲了出去,门外,百灵奔过来紧紧抱着她。
“阿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