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看到刘嬷嬷身上的伤,被吓得脸色苍白。
“这哪里是女人啊,这简直就是个魔鬼!”
廖嬷嬷想不到,这次碰到一个硬茬。
她吩咐了旁边一个婢女道。
“记住,把消息压下去,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婢女急切地应声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廖嬷嬷连忙走进璟骄苑,清了清喉咙。
“夫人。”
温夫人在看着账本,蹙着眉头。
“嗯。”
“月影轩的姑娘,她不肯学规矩,连带着把我请来的教养嬷嬷都打伤了。”
温夫人惊诧得不知所措。
“你是说十一把人打伤了?”
“正是。”
温夫人很是不耐烦。
“她,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连个小小规矩都不愿意学,以后到了外面,如何与其他贵府夫人相交,她,还愿不愿意嫁给衡儿啊!”
“夫人,姑娘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当得了一府主母,只怕以后会把侯府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啊!”
温夫人沉凝了一会。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不愿意学便不愿意学,以后我再亲自教她吧。”
廖嬷嬷一脸不可置信。
都到了这个份上,夫人怎么还妥协了,不是应该要把那女子逐出侯府,任她自生自灭吗?
月影轩,陈十一躺在床上养伤。
她侧躺着身子看着书。
温之衡是第五日才回来的。
他一回到侯府,就急冲冲地跑到月影轩,看见陈十一,甚是开心。
他坐在陈十一床边,把一个黑盒子打开,一颗颗莹亮雪白的硕大珍珠显现了出来。
陈十一双眸轻轻一瞥,又低下头看书。
温之衡低下头,小心瞧了她一眼。
“怎么了?不开心了?”
“这几天,户部出了一件大事,大家都在忙,吃住都在户部衙门,你别生气,我这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他见陈十一还是不吭声,心里瞬间没底。
“十一,你与我说话越来越少了。”
陈十一仰着脸,静静地看着温之衡。
温之衡一瞧,她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他牵过她的手,紧张地问。
“你生病了吗?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温之衡不放心。
“我让云山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瞧一瞧。”
陈十一扯过他的衣袖。
“算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有些疲累而已。”
温之衡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十一,我这次办事得力,封赏的时候,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就看上这稀有的珍珠,我便要了过来,我想着,我家十一瞧见,定是有多欢喜,可…”
“我自是欢喜的,可能这两天有些疲累,你别多心。”
她推开温之衡,轻声说着。
“你才回来,去让云山给你备桶热水,好生歇息一番,我也想休息了。”
温之衡看着她疲惫的神色,点了点头。
“好。”
温之衡走后,石榴走了进来,瞧见床头上放置的莹亮珍珠,整个眼神都亮了。
“姑娘,石榴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呢,定是昂贵极了。”
“嗯,把它收起来,放在右边的炝金盒子里。”
石榴想到什么,面露担忧。
“姑娘,这几天的事情你都没和世子说吗?”
“没。”
“为什么?”
陈十一侧卧着身子,沉凝了半晌,懒懒道。
“石榴,我在攒一个东西。”
“攒什么?”
“失望。”
“什么?”
陈十一忽然又坐正了身子,眼眸幽幽地看着窗外摇荡的凤尾竹,轻声喃语。
“我把失望攒齐了,就能抵兑一个诺言,我曾经承诺过他的诺言,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地走自己的路。”
石榴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看起来十分的悲伤,她似乎很少笑,偶然听得世子说过,姑娘,以前是个爱笑的,古灵精怪的人儿,总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世子说的,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他若是为我出头,我又要欠他的人情,这样来来去去的,我便还不了了。”
“可是,你们不是要成亲了吗?世子替你出头不是应该的吗?”
陈十一颓然一笑。
“石榴,婚事成不了的…”
石榴甚是惊讶。
“怎么会成不了?”
“尽管温之衡同意,我同意,夫人同意,侯爷同意,甚至整个侯府都同意,但世俗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你知道廖嬷嬷为何对我如此憎恨,刘嬷嬷敢壮着胆子欺辱我,不过是因我曾经地位低于他们,如今却能一飞冲天,以后将会成为他们的主子,他们怎么可能愿意看着,定会千万百计地阻止。”
“怎么还由得了他们,侯府自然是主子说了算的。”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侯府竟然都不知晓,怎么可能?”
“你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