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
自从今天晚上顾晚告诉她季博青也在后,林珊珊变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忍,直到现在才问出口。
林珊珊收回了凝视在季博青身上的目光,看向路边的那家便利商店,沉声说,“你应该明白的,在孩子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爱与不爱,而是那个无法挽回的生命。
那个无缘的孩子,是他们心中怎么也拔不出来的那根刺,如果两个人执意还是要在一起,只会将对方伤的更深而已。
放手,这是对彼此最好方式。
季博青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着,又松开,又握紧,像是一个人的自我挣扎,最终还是垂落着。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他退而求其次。
“当然,你是小晚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那……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吗?”
“不用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林珊珊拒绝着,同时说,“这一带的治安很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于抢劫伤人之类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派人跟着我。我们事务所的老板是周卓,他很有钱,不需要你的资助,别再被他宰了。”
原来……他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
林珊珊再季博青默不作声的时候下了车,她站在车边对他摇了摇手,“季先生,再见。”
就跟最普通的朋友道别一样,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再见。
……
便利商店里面,林珊珊站在她最喜欢的甜点区
前,看着架子上的奶油泡芙和草莓派,却迟迟都没伸手出去,而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此时的便利商店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客人,店员见她许久都没反应,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小姐,你没事吧?”店员吓了一跳,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林珊珊。
货柜的镜面上,映着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双目赤红,眼泪根本停不住。
“谢谢。”林珊珊接过纸巾按在眼下,带着哭腔的问道,“请问停在店门口的那辆黑色路虎,已经开走了吗?”
店员往外看了一眼,回道,“正在调头……他开走了……”
随着店员的话音一落,林珊珊“哇”的一声,彻底的哭了出来,像是一个任性发着脾气,一定要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不顾面子的嚎啕大哭。
年岁越长,我们似乎是被剥夺了大声哭泣的权力。
今天就让她再放任一回,哭完了,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
自那后,林珊珊跟季博青真的只是朋友,他们只在季凉川和顾晚的聚会上见面,或者是在其他的商业酒会上偶遇。
每次碰面,只是客套的问一句“最近怎么样”,礼貌的回以微笑,然后……擦肩而过。
两年后,听顾晚说,林珊珊跟一直苦追她的周卓在一起了;同年,季氏集团资本扩张的速度震惊海外,季博青成为滨城首富。
五年后,三十二岁的林珊珊答应了周卓的求婚,周家在滨城也算是豪门,婚礼的事情传的满城皆知。
顾晚替林珊珊办了一个单身派对,丢下家里
的两个孩子,出门潇洒了。
季博青被季凉川一个电话叫了过去,帮忙带孩子。
午夜,季凉川开了一瓶威士忌,他只喝了一杯,剩下的全部都被季博青喝光了。
第二天清晨,顾晚一进家门,就看到季博青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皱了皱眉,上前抱住季凉川,“凉川,我们真的很幸运,从来都没分开过。”
昨天晚上,喝的烂醉的人并不只是季博青一个。
那年九月,林珊珊做了人人羡慕的九月新娘,安安和蔓蔓做的花童。
七年后,林珊珊和周卓的两年婚姻,在周卓的绯闻中结束。
他们两人都是律师界的精英,传说林珊珊亲自抓人,铁证如山。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分得周卓任何财产,而且是净身出户。
对他们而言,却只是和平分手。
签离婚协议的那天,周卓带着一脸青黑红紫的伤痕出现在律师事务所,大笔一挥,然后抬着堪比熊猫的双眼,问了林珊珊一个问题,“珊珊,你真的爱过我吗?”
林珊珊低着头,将离婚协议收起来,低声说,“我努力过。”
九年后,在努力九年之后,三十六岁的顾晚终于得偿所愿的怀上了第二胎,季凉川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是兴奋,反而是劝顾晚打掉这个孩子,因为他担心顾晚的身体承受不住生产的折磨。
为此,恩爱了十年的两夫妻陷入了冷战。
“之前要生二胎的人是他,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不要孩子的也是他,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房间里,顾晚赌气的跟林珊
珊抱怨着。
“凉川也是因为太爱你了,高龄产妇生产的风险比较大。”林珊珊劝说着,还削了苹果递给躺在床上的顾晚。
“我才三十六岁!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四五十岁都有在生孩子的,我这样根本不算高龄产妇。”顾晚嘟哝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