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的伪装,在平静的表象,其实都无法隐藏我一直逐渐在趋于崩溃的内心,这也是季博青他们一直对我小心翼翼的原因。
我以为自己很冷静,可是现在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即将要面对可怕的真相,我所有的坚强,其实也在决堤。
这也是季博青在这个时候突然拉住我的原因。
“不行!”季博青一个用力的往回拽,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找人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员会负责,你现在先要把自己照顾好,季凉川要是还活着,等他睁开眼却看到你倒下了,他会是什么心情?”
“我不会倒下的,在没有找到凉川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的。”就算是被禁锢了,我还是用力的挣扎着。
可是长久的担忧,缺乏休息,滴水未进……我的体力流失的很快,当季博青一气之下,将我扛上肩膀带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而另一边,刚跟警方通完电话的陈申朝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高声呼喊着,“找到了!人找到了!
”
在浅水的河岸中,季博青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就连环在我腰上的手,也是一僵。
我从他的肩膀上滑落,重新站到地上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了河水里,是用力的拉着季凉川衣服才站稳的。
“陈申,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我立刻追问着。
陈申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点点喜色,“你的推测是对的。在往下几百米的芦苇丛里,找到凉川他人了。”
“他怎么样?还活……着吗?”
“活着!正送往医院抢救!”
“走,我们快去医院。”
……
从河边到医院,我们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在医院里,我们接收到的却是一份病危通知书,让我来签字。
医生蓝色的手术服上还带着殷红的血迹,“病人身上有三处枪伤,后背百分之八十的肌肤被烧伤,长时间的浸泡在水里,不仅失血严重,而且后背的烧伤可能有细菌感染,手术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
这些话,我听到了,却全都没往心里去。
我飞快的签下字,将
病危通知书塞回医生的手里,“医生,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点也没被我吓到,反而是扫了我一眼,招手叫过来旁边的护士,“你带她去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关于手术的事情,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重新回到了手术室里,看着那道门打开又关上,我眼前有太多太多的景象在飞舞,不停的旋转着,交叠出现,就连脚上被石头割破,正流着鲜血的伤痛都感觉不到。
无声中,季博青瞒着我偷偷的靠近了一个护士,暗示那个护士给我打一针镇定剂。
在他们的“狼狈为奸”下,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你……”晕过去之前,我怨恨的看着季博青。
季博青却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凉川肯定会感谢我这么做。”
他夺取了我焦急等待的权力,等我再醒来,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而手术也已经结束了。
陈申带着我去换衣服,同时告诉我,“人虽然活下来了,可是因为大面积烧伤,还有可
能存在细菌感染问题,他要长时间的被留在无菌病房里,还要进行各种化验。”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醒过来……
但是这一些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上一次凉川出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月。那些日子我都坚持过来了,如今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一边换上无菌服,一边说。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病房,我终于看到了季凉川,他全身裹满了绷带,一动不动的趴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面罩上有水雾消失又出现,消失又出现……
光是这些,就能让我看上良久。
因为呼吸,就代表着他还活着,而所有的坚强,也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
我不敢靠近病床,就站在一米远的地方,捂着嘴巴,肩膀颤抖的哭泣着。
季凉川,谢谢你还活着……
我哭的凄惨,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拼命的往下落,却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就是怕惊扰了季凉川。
季凉川却像是听到了我的哭声,眼皮动了动,缓缓地
睁开眼,无声的说着,“不要哭……”
我注意到这一个细节后,眼泪突然的停住了,一下子冲到了病床边,仔细的看着他的口型。
还没看清楚,季凉川又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
三天后,季凉川再一次醒过来,他知道了孩子的事情,这些天我们还在继续找孩子,可是无论是河流的上游,还是沿海一带,大海捞针,都没找到孩子的其他线索。
季凉川用嘶哑的声音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带孩子回来。”
“凉川,不要孩子,我只要你。”我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只做一个最自私的人。
一周后,传来了向静心的死讯,她最终还是用死亡了报复童华年。
一月后,童华年死于跟警方的火拼中,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