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之后,我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往季凉川身上靠过去,就像是一出生的孩子就会喝奶一样,这已经算是我的身体本能了。
我的眼皮动了动,房间里是黑漆漆的一片,很暗,季凉川并没有开灯,他是摸黑有关系的,因此我重新合上了眼,靠在他的胸口上,低声问道,“向静心走了?”
“走了。她什么都没发现,你安心睡吧。”季凉川说的时候,胸腔里带着低沉的共鸣,就在我的耳边。
我蹭了蹭,点了点头,感受着他身体上的体温,这才算是真的睡着了。
我和季凉川都知道这样难得的相处很短暂,就算是在睡梦中,我们也彼此相互珍惜着,或许也是因为经历这样被迫的分离,我们才会更珍惜以后可以相互拥有的时间。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后来是被季凉川叫醒的,却因为身体的疲累,精神有些低迷,季凉川干脆亲自动手替我穿上了衣服、鞋子。
天空还是雾蒙蒙的,光线也很微弱,春晨的天气十分微凉。
等我真的睁开眼,这才发现季凉川给我穿的是一套男装,并给我戴上了
一顶帽子,将长发全部都塞在里面,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街头风的男孩子。
他送我到玄关,却不能送我下楼,如今这样的时间,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我要走了。”我穿上了他给我准备的鞋子,说着离别的话,但是双脚停留在原地,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季凉川深黑的眼眸里是跟我一样的依依不舍,为了冲淡离别的悲伤,他将神情尽可能的放柔着,“路上小心,等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我转了身,手心已经贴在门把上,就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又犹豫了——
在迟疑的瞬间,我一个转身,垫着脚尖,双手一下子就环上了季凉川的脖子,紧紧地抱住。
在这一刻,我的双眼热热涨涨的,但是我不能哭,如果眼泪流下来,悲伤和沉重的情绪也会压在季凉川的身上。
静默中,我们无声的相拥着,我紧紧地抱了好几分钟。
季凉川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抚着说,“放心吧,再一周,我一定会顺利解决这件事情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团圆了。”
不仅是我和季凉川的团员,而且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团圆,有那个孩子,
还有安安,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我埋头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点头,也知道不能在把时间拖下去,不然真的就要天亮了。
松开手臂的时候,我在季凉川的嘴唇上重重的亲上了一口,叮嘱说,“我不仅要团圆,我更要你平平安安的。”
像蒋默远事件最后那样的结局,我再也不想面对了。
……
穿过茫茫的晨色,还有大半个城市,我最后还是回到了蒋默远之前的那个别墅。
小沫也在那里,见到我身上的装扮后,她吓了一跳,“太太,你怎么会穿成这样?这是去哪里了?”
我没时间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直接跳过说,“小沫,你有准备其他的衣服吗?我想换了衣服在回去。”
小沫回答说,“我这就回去拿。”
此时已经五六点钟了,准备早餐的厨娘恐怕已经起床了,我怕小沫的行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叫住了她,“小沫,你等下,先不要回去。”
我扫视着这个别墅,这里的一切跟我曾经被囚禁的时候一模一样,或许楼上我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也维持着曾经的样子,那里还有我穿过的衣服也不一定。
想着
这些,我立刻就上楼了。
不负所望,真的就在衣柜里找到了我曾经穿过的衣服,
“太太,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衣服,这是你的吗?”小沫奇怪的问道。
我一边换上一套家居服,一边说,“我曾经在这里住过,有些衣服没带走。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当做从来都没来过这边的样子。”
“是的,太太,我明白。”
换好衣服后,我和小沫一起回顾家的别墅,清晨的花园里,有又刚刚绽放的花朵,也有沾染在树叶上的露水,微凉又微湿,景色十分不错,可惜我没有心情欣赏那么多,反而觉得脚下的鞋子被沾湿后,觉得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还是打算从厨房的后门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惊动任何人。
可是原本应该是关上的后门,在这一刻竟然是敞开着。
小沫也愣了楞,看着打的开门说,“太太,是刘妈起来了。我想起来她昨天说要熬排骨粥来着,需要比往常花更多时间准备。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先进去,把刘妈支开。”
刘妈是我们住进来后新请的厨娘,四十出头的年纪,
人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手艺不错。
我也看着那敞开的门,沉下心来想了一圈,最后跟小沫说,“不用,我们走正门,光明正大的回去,如果刘妈问了,就说我睡不着,跟你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计划了这些,我和小沫转了个方向,绕到别墅的前面,从正门里进去。
一进门,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