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这些话,也不管季凉川是不是真的同意,自己就先转身折回了房间里去拿东西。
等我再出来,没在原来的位置上看到季凉川的身影,心里是有略微的咯噔了一下,还以为他无声的拒绝,又重新会书房去了。
带着失落的心情往前,到了客厅里,看到端坐在灰色布艺沙发上的季凉川,原本沉下去的心,又飞扬了起来,脸上多了一抹傻笑。
季凉川打开了电视,是他唯一会看的财经频道,正播放着一些实时资讯。
他放下遥控器,目光转向僵在在一旁的我,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帮我吹头发吗?”
“哦。”我连忙回神,笑容更加的绚烂,“嗯,擦头发。”
他坐在沙发上,背后又是墙壁,我要是想在他后面擦头发,我们俩的位置和身高来说,很不方便。
“凉川,你坐泡沫垫上好吗?我这样帮你擦会方便些。”我询问着他的意思。
季凉川抬眸扫了我一眼,眉心微动,又看了看身下的泡沫软垫,上面还散乱着一些安安的玩具,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
“没关系,你不换位置也没关系——”
我说着要把毛巾往季凉川的头上放了,他却动了动,长腿一盘,坐在了泡沫软垫上,膝盖还正好压到
了一个小黄鸭,塑胶玩偶发出“叽——”的响声。
配上他冷硬的神情,这看起来是非常滑稽的一幕。
我的嘴角抖了抖,想笑,又拼命的忍住。
在季凉川的身后,我先用干毛巾擦了擦他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才打开吹风机,缓缓地帮他吹干。
手指在他的黑发间摩挲,因为头发很短,所以并没有什么穿梭的感觉,反而是指腹,可以轻而易举的摸到头皮,也摸到他后脑勺上的那一道疤痕。
弯弯曲曲的,差不多有七八厘米长,我连看一眼都不敢,只是用手摸着,鼻尖就有一股酸意,心涩的不行。
他在这一道伤疤上差点丧了命,这全部都是为了我,为了我……
“好了吗?”
我沉溺在悲伤中,季凉川突然开口,也因为吹风机的声音,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忙关上了吹风机。
他又说了一遍,“头发都干了,不用再吹了。”
“嗯,都干了。”
我收起了吃风机和毛巾,季凉川也重新又坐回了沙发上,电视里正在讲解最近的国际经济时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默默观看着。
而我在这个时间里,将吹风机和毛巾放了回去,又拿了一张泡好的热毛巾出来。
“你忍一下,有点烫。”我蹲在季凉川面前提醒他,然
后把热毛巾敷在他右手的手腕上。
在这个位置,也是一道明显的疤痕。
医生说,每天热敷然后用药酒按摩,长期下来,或许可以改变他右手的现状。
敷完了之后,我打开药酒,在手心戳热了,往他的手腕上放,慢慢的按摩着,把药酒渗透进去。
这一幕……
季凉川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好似出现了两重的叠影。
他看到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也是在这个位置上,有一个人坐着,有一个人蹲着,抓着对方的手腕在上药。
这样的画面几乎是如出一辙,但是不同的是,他们两人的角色互换了一下,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变成了他自己。
我搓揉着季凉川的手腕,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同一件事情,“凉川,我第一次住进这个房子,是在我们结婚前,是你带我回来。当时我跟我爸,还有苏艳雪发生了争吵,还伤到手腕。也就是在这里……”
我一直认为冷酷桀骜又高不可攀的男人,在我面前单膝着地,低着头,小心又认真,一点一点的替我上药。
这是在最初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撞击我心灵的一幕。
很多时候,就是一句关心,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让你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怎么也无法忘记。
我说着曾经的
往事,陷入在回忆中,并没有真的期待季凉川会想起来一些什么,反而是自己沉溺在往昔的美好里。
“好了,差不多了。这个药酒虽然气味有些重,但是是张婶找认识的老中医买来的,听说效果非常好,你先忍一下,等全部都吸收了之后,再去洗掉。”
按摩了十来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也打算要起身,季凉川却突然伸手
他反手按住了我的手腕,眼眸微沉,动作快速的撩起了我的袖子,露出手臂的一段。
我不知道季凉川是想干什么,只是任由他拉完左手换右手,等看到了右手手臂上,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有一道跟周围肤色不一样的疤痕,淡淡的,却很清楚。
季凉川停下了动作,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道疤痕。
我也低头看着,那是顾柔设计我,推我下楼梯时留下的。当时有一线的生机,我紧紧的抓住了顾柔的手腕,但是她为了逼我放手,就用指甲不停地抓我的手臂。
季凉川是在找这个吗?他是不是想起来了?
我双眼里顿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一脸期待的看向季凉川,“凉川,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