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喝。”蒋默远先一步接过水杯,掌心感受了一下温度,才把杯子贴我嘴上,关心道,“小心点,慢慢喝。”
我就着他的手喝水,小半杯下肚,在温热的熨帖下,心口这才松了松,缓了口气。
“默远,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支票,不然我们连还击的机会也没有。”我真挚的跟蒋默远道谢着。
他摇了摇头,“我还是来晚了,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这件事,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小晚,你太逞强了。以后不要这样,有任何困难,就主动跟我说好吗?”
我目光稍稍往上,就对上了蒋默远关怀备至的眼神,眼眸底处的温柔尽收眼底,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我试着放下自己的坚持,点头应允了,话末,我又对江明渊说,“还好有你在,及时的报了警,才吓退了那群人,否则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虎作伥。”
江明渊却一愣,反问我,“报警的人不是你吗?”
我怔了怔,当然不是。
当那一把长刀一亮出来,我的心神就乱了,光应付眼前的事情还来不及,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
报警的事情,我还以为是江明渊偷偷的按下了报警电话。
如果不是江明渊,那么就是蒋默远吗?
我和江明渊的目光一转,疑惑地看向蒋默远。
蒋默远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就在我们三人因为这件事困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病房的门边传来。
“季太太,警察是我带来的。”
这个声音……是季凉川助理方子均……
我的瞳孔瞬间一阵颤抖,脑子里突然响起今天早上季凉川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他当时的语气,是那么的意味深长;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耐人寻味,我几乎就是无所遁形。
一种不安的感觉迅速在我的心里弥漫开来,似有似无的,空气里多了一股寒意。
我缓缓地转过脸去,看向病房的门边,瞬息之间,目光抖了抖,刚刚才恢复了一点气色的脸庞,一下子又变得苍白。
就在方子均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季凉川紧绷着脸,五官如刀削般,原本锐利的线条更显冷硬残酷,一双黑眸里阴霾着寒霜和风暴,眼神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瞳孔只不过是不经
意的微微一缩,眸底就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我不敢跟这样的季凉川对视太久,想要闪躲,却又发现自己被他冷厉的气息震慑,竟然一动也动不了。
他怎么来了……
他又为什么来了……
难道我早上的猜测真的是对的,季凉川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带着方子均,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警察,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季凉川低沉又冰冷的气场所影响,竟然没有个人敢先开口,怪不得刚才方子均鼓足勇气说了一句话,还是那样战战兢兢的。
“小晚,还要喝水吗?”唯一镇定自若的人,就是蒋默远了,他手里还拿着水杯,嗓音温和的问我。
我浑身又是一怵,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亲昵的姿势靠在蒋默远的身上,恍然一顿,试图挣扎起身,但是不知道是我力气不够,还是蒋默远放在我腰后的手太用力,我一下子竟然起不来。
静谧的沉默中,季凉川长腿一迈,往前了一大步,凌人的气息更是逼迫而来,而他身后的那些人,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用一种请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看着我。
混乱中,替我挺身而出的人,也就只有江明渊了,他默
默地站起身来,侧身稍稍挡住了季凉川如寒剑般的眼神。
他说,“季总,你是来看顾总的吗?顾总身体里安眠药的药效还没退,但是生命体征很稳定。”
然而江明渊试图转移话题的方法没有任何的做用,季凉川眉心一蹙,声音冰冷的说了两个字,“让开。”
就像是在冰峰的湖面上拿着锤子用力的敲了两下,裂开了一个口子,冰冷的湖水疯涌了上来,我全身冰冷。
江明渊没动,而季凉川就不在克制,用力的将他一把推开,挺拔的身影逼近在我跟前。
我仰着头,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话语,想要解释,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我紧张的连声音也发布出来。
而季凉川还是阴沉沉的看着我,宛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会儿之后,他所带来的破坏力,谁也无法估计。
“季总,小晚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吓到她。”蒋默远碰了碰我的手背,惊愕道,“小晚,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慌张的把手往后一抽,躲开了蒋默远的触碰,不过季凉川的目光还是灼灼的凝视在我的手背之上。
他阴沉沉的开口,“蒋默远,我季凉川的老
婆不需要你多事。”
说着话,季凉川就伸手过来——
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季凉川会在盛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我离开,用粗鲁又暴躁的动作,不管我是否能接受。
但是……我只觉得身体一轻,眼前一晃……
“凉川。”我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