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你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用,这件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起来吧。”看到她跪着,多少还是让我不太舒服。
顾柔却摇头,“不,我不起来。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做的一切,是没有办法饶恕的。我只是有一个请求,拜托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皱着眉,看着顾柔梨花带雨的脸庞,也明白她的处境,苏艳雪卷款潜逃了,连她这个亲生女儿的钱都骗走,而且还留着她在顾家,岂不是让她成为箭靶子,让我们对她的恨,全部都转移在顾柔的身上。
顾柔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依旧还是昨天的那一套,就是说她一晚上都没离开医院,一直在顾南城的病床边守着、照顾着。
我哀其不幸,却又很恨她以前为虎作伥。
我叹了一口气,“你说说看,我不一定能答应你。”
“顾晚,我求你,求你千万不要把我赶出顾家。我小时候,就一直跟着我妈流离失所,一开始她的经济环境不好,经常对我拳打脚踢,说我是赔钱货,是她的拖油瓶。后来,她跟爸爸在一起了,才变得稍微好一点。直到我进
了顾家,才算是过上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有妈妈,有爸爸,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我后来知道自己可以改姓顾,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顾晚,我知道我和我妈都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哪怕不做顾家的女儿,就只是做一个顾家的佣人都可以!”
顾柔说话时,手指紧紧的抓着我的裙摆,“顾晚,我求你,拜托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一定痛改前非,会好好的做人,用心的照顾爸爸。如果他……他还认我这个女儿的话。”
对于顾柔的哀求,我一时间也无法决定,只是说,“你先起来,别跪着了,我受不起。”
“不,我不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顾柔说她是在进了顾家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的家,可是她知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家,毁了我原本的家,也害的我母亲就此惨死,这样的恨不是她的几滴眼泪可以消除的。
一时间,我和顾柔陷入在僵持之中,江明渊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正好瞧见我们一坐一跪的情形。
“怎么了?”他开口询问,眼
神戒备的看着顾柔。
我在江明渊的帮助下脱身,将问题甩给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问道,“江明渊,你怎么看?”
顾柔一转眼,闪着泪光的希冀目光,就对上了江明渊。
江明渊皱着眉,深深的思虑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顾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等他醒了之后,肯定是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你和我都没这个时间,就让顾柔来做这件事吧。”
我想着江明渊的提议,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南城自杀的具体原因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或多或少肯定是跟苏艳雪有关的,他怎么可能不恨,还会愿意面对着顾柔吗?
他这是将顾柔的难题留给顾南城。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我转头看向顾柔,“别跪着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能不能留你下来,等爸爸醒了再说。”
“好的,好的,谢谢你。”顾柔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又战战兢兢的问我,“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让我叫你一声姐了,可是我……我可以叫你小晚吗?
“随你,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不在乎的说道,但是双眼还是紧盯
着顾柔,看着她撑着双腿站起来,却因为跪的太久而双腿发麻,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在了地上。
从刚才的痛哭忏悔,到如今的楚楚可怜,就算是好莱坞影后,都不一定能演的这么入目三分,希望她这次,是真的洗心革面。
“你也别继续留在这里了,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休息吧。”我对顾柔说。
她看看我,又看看江明渊,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我晚上再来照顾爸爸。”
顾柔离开了,江明渊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人,然后谨慎的关上门。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问说。
江明渊在我对面坐下来,神色浓重,“我原本是找人调查这次的债主是谁,查到身份,我们才有机会跟他亲自谈判。不过这个人藏得太深,暂时还查不出来。却意外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立刻追问。
“我调查到之前在顾总手里,买下原先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买主是一家公司,而那家公司的注册地址是在美国。”
“是什么性质的公司,有法定代表人的信息吗?”
“才刚开始调
查,信息不是很多,可以确定是一家皮包公司,不过我们继续顺藤摸瓜的查下去,说不定可以发现线索的。”
“嗯。如果可以知道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在谁的手里,我也可以稍微放心点。”这是意外所得,而眼下的难题还是赌债的部分,我问江明渊,“资产估值做的怎么样了,有具体金额了吗?”
江明渊的脸色稍稍一沉,“比我原先预想的还要糟糕,你手里的十三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