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状似无心,心里却是忐忑的问了一句,“季凉川还不知道结果?”
“是的,季总吩咐的,有了结果,第一个告诉季太太。”方子均加强了语气又说了一遍。
这倒让我有些迷糊了,季凉川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怕我不相信吗?还是想把主动权交给我?
我一面犹疑着,一面在沙发上坐下来,同时也让方子均坐。
“方助理,那个手机里有重要信息吗?还是有联系人?”
方子均回答道,“复原后手机里,除了死者的一些个人信息之外,没有其他线索。唯一还有用处的,就是通话记录。死者死亡的前几天,频繁的跟一个号码有联系。”
“那个号码你们已经查过了?”我说的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心里却是肯定的,季凉川教出来的人,不会只做事做一半。
“这个号码就算不用调查,我们也知道。”方子均有些奇怪的说。
“是我们认识的人?”我思考着他的话。
“嗯。”方子均点头,“是陈申,陈助理的手机号。”
陈申?!
我惊愕的扬了扬眉,有些不可置信。陈申上次可以说是自己主动暴露身份,就是为了让我们发
现他,防范他。
自爆之后还继续泄露……这里面的逻辑说不通,而且按照方子均上次的说法,陈申已经离开滨城回了美国,难道还遥控指挥了这一切?
方子均又说,“陈助理人已经在美国,但是我们调查了这个手机号,并没有国际漫游的记录。所以我联系了陈助理,问了他关于这个手机号的事情。他说虽然手机号是他的,但是平常都是用来衔接季总日常工作用的,所以在他离职的时候,他把手机留在了办公室里。按正常来说,陈助理是把手机留给了我,毕竟我是接替陈助理工作的人。但是我并没有发现这个手机,应该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发现的线索是陈申,但是重重证据又显示不是陈申做的,绕了这么一大圈,等于我们查到的信息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我皱着眉仔细思考着这件事,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
不对,并不是一无所获。
从这个人利用陈申的手机号可以看出来,对方知道陈申的身份可以被他利用,而且很有可能,这次派人来给我下毒的人,就是指使陈申在婚礼上放视频的人。
我双眼一亮,立马
追问道,“那陈申的手机号码呢,这几天还有信号,或者使用吗?”
方子均说,“没有。截止最后一通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记录了。”
幕后凶手如此聪明的利用陈申,又怎么可能不防范到这一点,而是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他呢?
方子均带来的这个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对于这个在背后使阴招的人,我们还是一无所知,但是总算是让这一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终于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我要做羊水穿刺的日子。
一大早,周医生就给我做了一个缜密的身体检查,确定我的身体状况良好,可以穿刺。
我从检查室里出来,就看到季凉川站在走廊里,英挺不凡的脸上带着一丝急躁,听到开门声,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转了过来。
“你的身体怎么样,可以做吗?”他语气发急的问我。
我对着季凉川点了点头,然后上前靠近他,无声的握住他的手。
我刚才一出来,就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有些发颤。
“我的身体康复得很好,周医生说半个小时候进行,让我先回病房等着。”
季凉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才慢慢的牵住我的手,说,“好,我们先回去。”
所有的等待,都是漫长的痛苦折磨,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半个小时后,我被送往手术室。
季凉川主动靠近,再一次抓住了我的手,坚定不移的告诉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话,心里也如此坚信着。
手速的过程非常的简短,有东西穿过我的肚皮,一路进入子宫里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连针扎似的感觉没有。
手术结束之后,我马上就被送往了原本的病房,护士叮嘱我二十四小时内要平躺着,也不能洗澡。
至于羊水的化验结果,他们的在尽快处理,等继续等待。
在这一个过程里,沉默伴随着凝重。
病房里还坐着季凉川还有张婶,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大声地喘息都不敢,向来都喜欢念念叨叨的张婶都紧张的闭紧了嘴巴。
“要喝水吗?”相对而言,还是季凉川略显沉稳些。
我舔了舔嘴唇,一阵干涩,“嗯,我有点渴了。”
他倒了温开水,抚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喂给我喝。
就在这个时
候,病房的门突然地被打开,我们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的往那边看,还以为是护士来告知结果了。
然而进来的人是江明渊。
江明渊的脸色甚至比我们更差,他扫了一圈病房里的情况,见我们都一一面色沉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