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也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张婶还是一样洋溢着热情的笑脸。
江明渊今天的确来的比较突兀,他一般都是在下午才来找我,从没有早上出现过。
他注意到坐在我身边的季凉川,敛了敛表情,镇定道,“今天下午跟客户有个约,就把时间改早上了,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我跟江明渊对视着,互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已经达成默契,先对顾南城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问他,“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张婶买了很多。”
江明渊扫了周围一圈,最后点了点头,“好啊。”
他入坐在方子均的旁边,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顺便互换了一张名片。
江明渊看着方子均名片上的职称,扬了扬眉,“原来方先生是季总的新助理,那么以前的陈助理呢?”
我正拿着杯子喝牛奶,因为江明渊的问题,突然的停下了动作。
关于陈申的事情,我明明已经都告诉了江明渊,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发问,让我想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
“陈助理的家人都在美国,听说是家里出事情了,
所以离职的比较突然,回美国去了。”方子均不知道内勤,所以毫无隐瞒的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申去了美国?
闻言,我下意识的看向季凉川,他正低着头吃早餐,再一次提到陈申,我没有察觉他神色上的变化,但是双眼显得特别的深邃,让人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什么?
陈申的背叛、离开,对于季凉川而言,真的像他表现的这样无关紧要吗?
早餐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张婶利落的收拾着东西,方子均先出去在门边等陆南成,江明渊则陪着张婶出去丢垃圾。
这些人好像是故意的,留给我和季凉川独处的时间。
季凉川拿出方子均带来的领带,问我说,“会吗?”
我有些尴尬,又有些错愕,脸颊上染上一丝热气,摇了摇头,“不会。”
二十六年的人生以来,我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跟顾南城的关系也不算亲密,没有人需要我给他打领带,自然也不会这个技能。
季凉川没说什么,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手指几个来回,就自己打出一个工整的温莎结,套上脖子后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角度。
看着季
凉川娴熟的手法,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羞愧。
他套上西装外套,原本应该径直走出病房的人,又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深沉的看着我,浓黑的眸子里闪着一两星火,显然是有话想跟我说。
为了能对视上他的眼,我微扬着下巴,等着他想说的话。
然而……
等到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到最后,我听到季凉川淡淡的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
他一连串意味不明的举动,看得我一头雾水。
季凉川离开后没多久,江明渊就回来了,我还是僵楞在原地,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竟然是连季凉川都会犹豫的。
他向来都是铁血直断的作风,就像当时,他刚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也是冷静的安排好一切,没有一丝的迟疑。
我翻来覆去的想着,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江明渊开口叫了我,才将心里纷乱的思绪全部都压了下去。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趁着张婶还没进来,我马上开口问道,“你有顾南城的消息了?”
“嗯。”江明渊沉了沉脸。
我急问,“他们在哪里?”
“顾南城和苏艳雪出去旅游了,
他们现在在一艘游轮上。”
“旅游?”我有种啼笑皆非的冲动,“爷爷刚做了手术,到现在病情都还未好转,公司周转不灵,出现资金问题,他们两个人竟然拿着季凉川给的借款出去旅游了!”
我想笑,又想哭,更像扒开顾南城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明渊的脸色依旧凝重,如果只是一时的偷懒消遣,他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情?”我追问着。
江明渊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这是我在顾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发现的,是他们所乘坐游轮的介绍资料。”
我拿着那一叠资料,一页一页的往下翻。
游轮是从澳门开出来,一路漂洋过海去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光一个人的上船费用就要五十万。
澳门,拉斯维加斯,这两个地点的共同之处是世界知名的赌城!
这个游轮的性质也就不言而喻。
江明渊说,“我查过这个游轮必经的几个航线,其中有一个晚上,是长时间停留在公海的。”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抽痛着,痛得我拧紧了眉毛。
“江明渊,你说顾南城
不会异想天开到拿着五千万去豪赌吧?”我嘲讽的开口。
五千万,对于习惯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人而言,只是一个小数目而已,但是对于现在资金紧张的顾氏集团而言,这却是救命稻草。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