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昏了过去。” 李洪深再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扶着池正业就上马车,边跑边喊:“走,掉头,先去看大夫。” 有了前面的铺垫,这会儿那些人闻言立马自发地让出路,离他们远远的。 等车队脱离了队伍,驶上了大街,前方维持秩序的官兵才跑了过来询问情况。但就在这时,旁边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和烟雾阻挡了官兵的视线,他们连忙派人去将小孩子赶走,这才安静了下来,重新询问附近的两个商队这边什么情况。 大家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将这事告诉了官兵。 对于肺痨之说,官兵是不大信的。他们参加互市多次,什么样的花招没见过,当即叫来一小队说:“到曲安坊守着,查一查这支商队是谁,再将他们的货物检查一遍!” 小队长领命,带着小队成员追了上去。 *** 离开互市之后,池正业并没有敢放松。 他坐直了身子,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脚,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脑子飞快运转。 李洪深在一旁压低声音道:“池管事,不若让小人将第四车和第五车的货都带出城,咱们分两队出发,您先回曲安坊。” 池正业脸色黑如锅底,声音发沉:“对方既然盯上了我们,哪还会允许你带着东西出城,要是在城门口来个人赃俱获怎么办?” “那咱们先回曲安坊再处理吗?”李洪深焦急地问道。 池正业曲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没有说话。回曲安坊也不是个好主意,对方既能在曲安坊动手,说明里面有对方的人,万一查起来,他们这货根本禁不起查,小院中也不可能有安全的藏东西的地方。 这相当于自投罗网。 马车上这些东西,在他们手上停留越久,危险越大,必须尽快妥善处理掉。 池正业沉吟片刻后,直接道:“去将军府,我要见雷将军。” 李洪深诧异地看着他。 池正业现在没功夫跟他解释,直接吩咐道:“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管事。”李洪深连忙点头。 很快,车队驶过两条街,到了安州将军府门前。 将军府门口有手持武器的卫兵看守。 池正业下了马车,上前拱手道:“这位军爷,小的是从南越远道而来的车队,有点东西想送给雷将军,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卫兵诧异地看着池正业。 见过送礼的,没见过这么耿直送礼法子的,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粗的军人送礼也没这么直白。这样的礼物谁敢收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他皱着眉声音洪亮地拒绝:“我家将军不收礼,你请回吧!” 池正业拱手笑道:“军爷,是小人说错了,准确地说,这个礼物是送给西北驻军的,不若我让人打开箱子,请军爷过个目如何?” 卫兵都惊讶地看着池正业,这人可真有意思,送礼送成这样,真是头一遭见。他这话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个卫兵冲高个的说:“队长,就看看呗,看他们能送出什么礼物!” 经过的百姓也凑热闹起哄:“是啊,军爷行个方便,让大家看看这礼物合不合适,再看要不要通知雷将军嘛。” 卫兵队长想着左右无事,这人又是自个儿送上门的,便笑道:“好啊,那打开看看吧。” 池正业对李洪深使了一记眼色:“去将我们给雷将军准备的礼物拉过来打开。” 李洪深接到池正业的暗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池正业,用眼神询问真的要打开那两辆有问题的马车? 池正业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官爷都等着呢,磨蹭什么。” 李洪深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命令伙计将那两车可能有问题的货物拉了过来。 两个车子上各有三口大箱子。 池正业让伙计将箱子搬了下来,先打开一个,里面是雪白的白糖。 池正业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对卫兵说:“不好意思,军爷,这长途跋涉的,货物太多,我一时都忘记是哪个箱子了,下一个,快打开,肯定是我给军爷们准备的礼物。” 伙计连忙去开下一口箱子。 哐当一声,当箱盖被打开时,露出了一箱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锋利短刀,寒气逼人,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正业心底也是震惊不已。 果然,在他们昨天检查过货物之后,还有人对他们的箱子动了手脚,将里面的货物换成了这等违规品。幸亏虞泰出事在前,又有李安和的提示,否则,他们今日恐怕是要等互市检查的官兵打开箱子,人赃俱获时才会知晓,届时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只能认栽了。 池正业故作平静地从箱子中拿出了一把刀,看似是在欣赏,实则不动神色地将短刀检查了一遍,短刀是用精铁打造,质量极好,而且刀身上下,完全找不出任何标记,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他们南越走私的铁器,故而没做任何的标记。 到时候不但刘记商行要受牵连,恐怕连州的铁矿冶炼锻造所也要跟着完蛋,这么大一盆脏水泼上来,怕是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真是好算盘! 池正业压下心底的愤怒,双手将刀递了过去:“军爷,这乃是我们南越铁矿所锻造的兵器,请军爷过目。” 原来是要献武器啊,难怪刚才他说是要送给西北军的。 百姓们一脸了然的表情,就连卫兵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毕竟礼多人不怪嘛,而且这份礼物也确实合他们的心意,打仗的兵,从来都不嫌兵器多的。 卫兵小队长接过兵器一看便知道,这兵器用料锻造都是上乘,更是满意,笑容都和善了几分:“还有多少?” 池正业让人将余下的箱子都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