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的心腹曹石曹公公。” 池正业连忙起身行礼:“原来是曹公公,失敬失敬。” 曹石笑道:“池管事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 “对,都是自己人,池管事坐下说话吧。”于子林也说。 池正业局促地坐下,脸上带着商人见官的紧张和不安:“那个,于大人,曹公公,可是晋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曹石摆手,语气特别和蔼:“吩咐倒谈不上,就是听说刘记商行出产了不少白糖、棉布、食盐、瓷器等物,这些正好是咱们京城紧缺的物资,殿下名下的铺子正好在经营这些,大家可以合作。” 这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不可能把要钱说得那么直白。但他相信池正业应该懂他的意思,晋王给刘记商行做靠山,刘记商行给晋王提供各种紧缺物资和金援。 池正业当然懂,毕竟当初他们池家就是因为这个倒的。 他压下心里的愤怒,笑着说:“这是咱们刘记商行的荣幸,只是今年不凑巧,快过年,货都出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白糖,半个月前,我家公子和苗掌柜带了一大批去南洋,我手里也所剩不多,这又要送去西北互市,今年恐怕是没多少供给了。这样吧,曹公公,您看明年怎么样?到时候我家公子也回来了,小人跟他建议,咱们去京城也开个刘记分店,到时候还有劳曹公公照应一二。” 于子林放下茶杯笑道:“我看这法子行,这么大的事等七公子回来更合适。” 曹石也知道这个理,但他不可能在广州一等就是几个月,直等到刘七回来为止。 但池正业都已经承诺了,他再追着不放也不合适。晾池正业一个商人家的管事也不敢骗到晋王头上。 曹石笑着说:“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照应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我观广州物价比京城便宜了不少,同样的货拿到京城可要多卖不少钱,池管事可要抓紧啊。” 池正业连忙说道:“曹公公所言极是,以前咱们商行也想去京城,这不是一直没什么合适的路子吗?如今有了曹公公相助,咱们刘记也可在京城大展宏图了。” 这话曹公公爱听,他赞许地看了池正业一眼,这商人果然是会说话。 双方相谈甚欢,做买卖的事谈得差不多后,曹石话音一转,问道了刘子岳头上:“听说平王殿下在广州,池管事可有所耳闻?” 池正业笑道:“平王殿下在广州的事,咱们广州城谁不知啊。他在川宁街还有一所宅子呢,小人还曾在街上远远地目睹过一次平王殿下的英姿。”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曹石看池正业很圆滑,而且一个商人恐怕也没机会接触平王,便没再多问,又聊到了其他地方。 最后双方约定好,三日后,一起从广州出发。 曹石应是想利用这段同行的机会,跟池正业好好联络感情。 池正业自然一口答应,还留于子林与曹石在府中留宿。 于子林以前来广州,经常在刘府住,还有专属的客房,比住客栈自在多了,他侧头看向曹石。 拉拢刘记商行的事算是完成了一半,曹石还有其他任务,跟于子林在一起束手束脚的,没那么方便,就说:“于大人留下即可,我住客栈就好,正好想领略一下广州的风情,顺便四处逛逛。” 于子林从善如流地说:“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公公了,公公若是有事差个人来叫于某就是。” 曹石这才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等他走后,于子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低声说:“他怕是要去查殿下。” 池正业不以为意地说:“查就查呗,这几个月来查殿下的人还少吗?” 于子林点头,这倒是,殿下早就做好了准备,曹石只逗留几日能查出什么?他回头看着池正业说:“我想见殿下一面,劳烦池管事安排一下。” 现在这情形,离殿下暴露越来越近了,他大老远来了这一趟,正好想想怎么跟殿下商量此事。 池正业答应下来。 第二日晚上,刘子岳就悄悄来了刘府跟于子林见面。 于子林先掏出陈怀义的信给刘子岳:“殿下,刘记商行不可能一直拖延,咱们恐怕瞒不了多久了。” 刘子岳算了一下,留给他的时间估计就只有几个月了。 他是百般不愿搬到台面上,与几个哥哥正面对上,但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他。 他现在也基本上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候南越有近五万兵力,粮食充足,铁矿盐场俱全,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即便暴露问题也不大,倒是于大人这边,一个不小心恐怕会牵连到陈大人。” 一旦于子林暴露,陈怀义也就会跟着暴露。 虽说陈怀义现在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晋王也不能对他怎么样。但若是晋王、太子等群起攻击他,陈怀义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就更别提继续在朝廷中里应外合,给他们透露消息,帮助他们了。 于子林今日将陈怀义的信拿出来,应也是担忧陈怀义的处境。 果然,于子林忧心忡忡地说:“臣确实担忧事情暴露后老师的处境,到时候晋王等人觉得被愚弄,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刘子岳站起身,当初他不过是顺手送了个功劳给陈怀义,助其回京。但这几年,对方帮他良多,若非他们师徒,兴泰、刘记的发展不会这么顺利,这份功劳,他忘不了,因此也不能置陈怀义于不顾。 走了一会儿,他回头对于子林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能保全陈大人,只是到时候要委屈于大人了。” 于子林一喜:“只要能保护老师,臣受点委屈也无妨,殿下请讲。” 刘子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旦南越与朝廷闹翻,我会第一时间清理晋王在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