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是死是活看他自己(1 / 2)

花池渡村土地庙。

课堂里座无虚席,教书先生才姗姗来迟。

慕南钊看上去很疲惫。

不过他还是如常开始了授课。

第一节是早读,同时背诵文章。

第二节是习字。

慕南钊把今日要教的几个字写出来。

让学生跟着念、写、记。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坐下时甚至要用手撑住桌面。

石头一面在自己的小木板上学写字,一面担心地往前面看。

陈先生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没事吧?

等会儿要不要趁着课间给他弄点热水喝?

石头时刻谨记喜喜姐的嘱托,思索该如何照顾陈先生。

这时慕南钊扶着桌子站起,“你们继续抄写。”

“写完就带回家习字,各人将每个字书写四十遍。”

“早读背诵的课文选段也必须熟记,明日抽查。”

狗娃举手,得到允许后,站起来问,“先生的意思是,上完这节就能提前散学么?”

慕南钊按在桌面的手微微颤抖,不过盖在袖子里,孩子们看不见。

“对,我临时有事,今日提前散学。”

他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学堂。

石头不解地睁大了眼,他怎么不知道家里今日还有什么事?

出了土地庙,一直走到无人处,慕南钊才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喉咙里泛起阵阵腥甜,心跳如打鼓,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等到这阵咳喘平复,慕南钊手掌用力攥了攥,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家走。

不管怎么样,他就算今日死了,就不能倒在外面。

至少……

至少回到那个家里,见到那个人再死……

顾喜喜家,堂屋。

安庆和的方案足写了满满二十页。

包括投资来源、合作方式、农业技术产业化的各种实现方式,未来关联的可能性等等。

内容丰足,条理清晰。

可见这段时间他是认真下了功夫的,不止自己思考,还去了实地考察。

过去顾喜喜只知道安庆和是个既聪明又努力的人,加上他从小对耕种诸事耳濡目染,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现在看来,安庆和竟还有些相对于当世超前的意识。

这一点就是难能可贵了。

顾喜喜看了几页,不禁面露微笑,轻轻颔首。

一旁擦桌子的张婶看见,好奇地问,“小安给你写的这东西很好吗?我看你瞧了一会儿,像是心情不错。”

顾喜喜抬起头,说,“的确很好,有点超出我预期。”

“他写的这些若能实现,我想做的事,能提早十几年完成也说不定。”

张婶虽然不太懂,可只要喜喜高兴,她就高兴。

“那可太好了,认识这么一个能帮到你的朋友,云岭县真没白去!”

“对,”顾喜喜含笑附和,“没白去。”

两人正说到开心处,忽听院子大门砰地打开,撞在内墙上。

张婶不高兴道,“谁啊,大白天的敢踹咱家门!”

她一边念叨,一边快不出去准备找那狂徒算账。

可顾喜喜并没等来张婶骂人,反而听见张婶慌乱的喊声:

“哎!小陈你怎么了?”

“喜喜!喜喜!快出来!!”

顾喜喜心脏骤然下坠,她想也不想地丢下方案往外跑。

出去就看见张婶跪坐在地上,双手托着已经倒地的慕南钊。

慕南钊双目紧闭,口鼻中开始有黑的血液流出。

顾喜喜飞快地紧闭院门,避免被其他人看见。

张婶被吓得够呛,带着哭腔问,“他怎么流黑血了,这要咋办啊!”

顾喜喜当然清楚原因。

慕南钊平时能生活自理,全凭老郎中帮他压制这毒性。

可这只是压制,并非真正解毒,所以毒性还是渐渐蔓延到他的脏器百骸。

用老郎中的话来说,毒性犹如洪水猛兽,总有压制不住的一日。

到那时,最后一次毒发,毒性汹涌,再也无法控制,便是中毒者的死期。

顾喜喜跟张婶合力将慕南钊抬到西屋。

其实这段时间就是慕南钊生命的倒计时。

老郎中闭门不出,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顾喜喜一直回避去想这些问题,可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慕南钊躺在床上,唇角、鼻孔有更多黑血溢出。

顾喜喜站在那一言不发,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冷静。

张婶看了她一眼,急道,“我去叫姜老头过来!”

顾喜喜没说话,也没阻拦。

张婶刚跑出门,迎面与老郎中撞了满怀。

老郎中急忙护住手中的小瓷瓶,“哎呦呦,急什么,这是干什么!”

“我好不容易配出来的解药,还好没摔出去!”

张婶下意识问,“解药,啥解药?”

但她转眼意识到不对,赶紧把老郎中往屋里拽。

“小陈流血了,鼻子嘴里都是黑血!你赶紧给他治啊!”

老郎中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