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与别离(1 / 3)

夕阳的余晖似一层稀薄而绵软的金纱,有气无力地洒在这座喧嚣繁忙的城市之上。工作了一整天的初夏,拖着仿佛被千钧铅块拖拽着的疲惫身躯,脚步沉重且迟缓地走在归家途中。街边的路灯渐次亮起,昏黄的光线将她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更显落寞与凄清。初夏仰望着那被夕阳染成橘红锦缎般的天空,心中却被阴霾与不安所充斥。她那紧蹙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压,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疲惫与忧虑,让整个人都透着无尽的憔悴。

路过“紫燕百味鸡”凉拌菜店时,初夏看到橱窗外人头攒动,喧闹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她费力地挤入人群,额头上很快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那汗珠闪烁着无奈与疲惫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买了半斤麻辣“夫妻肺片”。这道凉拌菜是叶之阳的心头好,初夏想象着他品尝时那满足陶醉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柔,可这丝温柔很快又被现实的忧虑如阴霾般无情吞噬。微风轻柔地拂过,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那发丝的舞动仿佛也在无奈地叹息着她那迷茫未知的未来。

当她输入密码打开家门的瞬间,被客厅内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叶之阳的母亲白玉华正襟危坐,脸色冷峻得仿若一尊万年不化的冰雕。她那犀利如剑的眼神,紧抿的嘴唇,无一不彰显着一种坚定不移、不容置疑的坚决。叶之阳则神色阴郁地伫立一旁,宛如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困兽,那般无助与迷茫。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着,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失去了生机的白纸。初夏愣了一瞬,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且颤抖地打招呼:“阿姨,您来了?”

此刻,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结成了沉重的铅块,令人几乎无法呼吸。初夏的心瞬间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巨大的魔手紧紧扼住,让她几近窒息。此刻,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且突兀。

白玉华面无表情地应道:“嗯,小初你下班了,我和之阳等你许久,有些话得跟你说清楚。”

初夏强忍着内心的惊惶与不安,缓缓步入客厅。瞧见沙发上叶之阳的衣物和用品,它们被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那狼藉的模样仿佛在冷酷地宣告着某种决绝与分离。屋角还立着两个叶母带来的行李箱,箱子的表面有着些许细微的划痕,那一道道划痕仿若岁月的泪痕,默默诉说着这段感情所历经的坎坷与磨难。初夏的目光在这些物件上短暂停留,心中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扯。她望向叶之阳,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安,而叶之阳却始终凝视着窗外,仿佛窗外那看似寻常的景致中藏着能让他逃避眼前这艰难困局的神秘力量。初夏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和不解所填满,她着实不明白,曾经那般美好的感情为何会在刹那间变得这般支离破碎。

白玉华清了清嗓子,继续冷漠地说道:“小初,你诚然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你与之阳相恋实非良配。据我们所知,你不单比之阳年长五岁,而且还曾有过婚姻,更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你乃丧偶之人。这些事情你可曾如实告知过之阳?”

初夏犹如遭受雷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落。她望着叶之阳,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叶之阳,之前我便将这些事毫无保留地告知于你,你当时信誓旦旦说毫不介意,而今阿姨却这般说辞,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叶之阳咬了咬嘴唇,面露难色,眼神中满是纠结与苦痛,嗫嚅道:“初夏,我现今仍是这般态度,我的确不在乎,谁能没有过去,这不过是我母亲的想法罢了。”言罢,他避开初夏那满含期许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仿佛妄图从那片景色中寻觅到一丝解脱的曙光。

初夏竭力让自己维持冷静,说道:“阿姨,您总算袒露了心底的想法!丧偶并非我所愿,这乃是无法抗拒的天灾人祸!您非但没有丝毫同情之心,反倒在此对我冷嘲热讽。我对与叶之阳分手并无异议,可感情终归是我与叶之阳两人之事,要分手也应由他亲口与我言说。”初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仍泄露了她内心汹涌的波澜。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苍白的色泽。

白玉华接着说道:“小初,莫要再执拗了。由谁来说结果皆是相同,叶之阳断不会主动向你提及。先前之阳送你的物件我们也无意索回,留着权当是个念想吧。”

“妈妈,莫要再说了!今日我先随您回去,我与初夏之事往后再议。初夏,对不住了……”叶之阳终究开了口,声音中饱含着无奈与痛楚。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一方面是对父母的敬畏与顺从,另一方面是对初夏那深沉的不舍与眷恋,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成了两半。

“之阳,你给我闭嘴!打从一开始我和你爸就坚决反对,你偏不听,执意孤行。小初也是,你年长于之阳,怎还如此不懂事。你的过往这般复杂,对我们家和之阳公平吗?我决不许之阳与你继续纠缠,绝不!”白玉华尖锐刻薄的话语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初夏的心。她的每一个字都似一颗致命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