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珩极少表露自己的情绪与需求,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将关怀说出来,蔚凉的心忽然漏了半拍,紧接着就开始剧烈跳动,随时都可能冲出身体。
时间情话不过如此,你以为会轰轰烈烈,实际上都潜藏在生活的点滴中。
蔚凉一把抱住他,刚才被困在酒店里的慌乱与害怕,也在这一刻猛的涌上心头,后知后觉的害怕比什么都要惊心动魄。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淡黄色的粉底晕染在对方的高定西装上,就像是斑点狗身上的花纹,东一块西一块,滑稽又可爱。
蔚凉的哭是无声的,但是顾千珩能感觉到对方的无措。
这辆商务车有点类似于明星们通用的保姆车,后座的空间很大,顾千珩一把将人抱到了大腿上坐着,与她对视。
蔚凉哭得眼睛都红了,虽然花了妆,但是并不丑,因为她今天本来就打扮得很淡雅,此刻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小白兔,急需别人的安慰。
顾千珩的吻细密如雨的落在她的唇瓣、脸颊以及额头,温柔如水。
这个男人把他最柔软的一面都展露在蔚凉的面前,希望可以抚慰她慌乱的内心。
蔚凉哭够了,这才抽抽搭搭的别开脸,不好意思
再看对方。
这个姿势也很暧昧……
顾千珩却强硬的扣住对方的下巴,逼着她看过来。
男人嘴角含笑,眼里的暖意还没有完全消散,“用完就丢?阿凉你是不是太绝情了。”
“……”神他么用完就丢,怎么说得她像个负心汉?
蔚凉眯起红通通的眼睛,心虚的说道:“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他不在意的说道:“那就,帮我洗干净。”
就算他不说,蔚凉也正有此意。
情绪平复下来,她立即整理好思绪,问道:“所以,今天的短信不是你发给我的?”
“不是。”顾千珩从来不发短信,这种东西太麻烦了。
蔚凉再次给他打电话,现在已经可以拨通了,看来确实是有人在酒店动了手脚,不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顾千珩的头上?
她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皱眉,有气无力的说道:“到底是谁啊……”
顾千珩的眼神空洞得毫无烟火气,但是下一秒就会变成吃人的魔头,猩红得吓人。
他打开车窗透气,任由秋天的风灌进车里。
顾千珩让蔚凉靠在自己的兄控,这才低缓出声,“这件事,我已经派人调查了。”
蔚凉闷闷
的点头,“有消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
因为她今天受到了惊吓,所以顾千珩并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陪蔚凉。
一开始蔚凉是拒绝的,但又担心晚上会做噩梦,只好默认了对方留下来一起休息的事实。
简单的洗漱完,她连面膜都没有心情贴,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就在蔚凉睡意模糊的时候,床的另一侧轻微陷了进去,是顾千珩上床了。
回来后这个男人就一直站在阳台外面打电话,直到现在才结束,虽然洗了澡但也难掩身上的烟草味。
蔚凉很不喜欢烟的味道,她觉得难闻至极,可这股味道出现在顾千珩身上,她却觉得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她果然是一个双标的人。
顾千珩将她捞近怀里,就这样抱着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蔚凉睁开眼睛的时候,顾千珩已经离开了,和往常一样,饭桌上放着早餐。
她的叉烧包都还没有啃完,就接到了杨格打来的电话。
那头将河东狮子吼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你是想死吗!昨天一天都不接电话,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人在哪呢?”
蔚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机拿远了,但还是没有幸免于难,她的耳
朵痛得几欲耳鸣。
放下手中的包子,这才慢吞吞说道:“在家呢,吃早餐你要不要来点?”
“等着,二十分钟后到。”杨格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蔚凉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其实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对方就当真了。
眼下这种情况,杨格过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蔚凉想了想,只觉得脊背发凉。
多嘴的下场就是如此,她毫无灵魂的吃着叉烧包,等待死神的降临。
杨格说二十分钟,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踩着点按响门铃,此时蔚凉的早餐已经吃好了,她拍了拍手走到玄关处开门。
门一拉开,她就冲进来扯着蔚凉的手臂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才松口气。
杨格熟练的换鞋,往客厅走,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都不知道顾千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多吓人。”
她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昨天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然后道:“阿珩说他会调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现在还觉得心慌。”
极少有人可以触碰顾千珩的私人手机,如果这件事是身边的人所谓
,那就意味着千代内部的员工有问题……
蔚凉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