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光线昏暗,男人脸上的情绪并不明显,但周遭散发出的失意任谁都无法忽视,温澈是个含蓄的人,性格更是淡得像水,所以当他露出颓唐的一面事,林恩的心头也隐隐发痛。
他面露不忍:“可是……阿澈,面对你最厌恶的一切,这样你会很辛苦的。”
温澈轻笑一声,无所谓的说道:“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
既然无法规劝眼前的男人,林恩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疯一把。
“我这次回国后应该不会再走了,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他笑道:“林医生已经清闲到开始担心我的死活了吗?我觉得我最近身体不适很好,不如你来给我当私人医生怎么样?”
温澈在医学领域的造诣远高于他,林恩以为是句玩笑话,痛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告诉我,我保证你药到病除。”
那天过后,林恩就去医院报道入职,开始了正式工作,温澈酒后的醉话他也没放在心上,知道突然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
“林,有空过来一趟吗?”
温澈的声音太虚弱了,他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放下手里的工作近乎是以飙车的速度赶去他家
,就看到了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男人,还有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但是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那个让温澈疯狂的女人——蔚凉。
这次的意外就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温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先是失眠再然后开始出现幻听,伤口也反反复复难以痊愈。
林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不能再让好朋友继续颓废下去了,这样会毁了他的。
再三权衡之下他决定联系蔚凉,让这个女孩想想办法。
林恩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他再次叹气:“这是我回国后了解到的情况,阿澈不让我说太多,基于对他的尊重,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她和温澈在一起的三年,从来没有过问过对方父母的情况。
一直以来,都是温澈在照顾她,她却连情侣之间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做到。
蔚凉把这一切归结于不爱,但她还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温澈和他的父母……是怎么回事,方便告诉我吗?”
林恩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阿澈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抚养权在母亲这边,父亲每个月支付一定的生活费,但是母家势力
盘根错杂,他的母亲为了亿策常年都在国外奔波,所以阿澈是保姆带大的,成年后他经济独立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蔚凉心里不是滋味,紧泯着双唇:“这些,我都不知道。”
在得知他就是亿策的继承人时,蔚凉就想发问,但又觉得没有立场去盘问别人的秘密,加上顾千珩的缘故,这件事很快就被抛到脑后。
林恩说这些并不是为了给她施压,而是看不下去温澈一个人忍受了这么多。
“你别怪阿澈要瞒你,他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身份,所以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那个女人,但没想到为了你他居然主动回到亿策,可是比起那些大权在握,一句话都能让公司抖三抖的股东们,阿澈只是个傀儡罢了,回到亿策后的生活并不好过。”
她在顾家生活都觉得艰难,更何况是温澈。
亿策的董事长是业内出了名的女强人,关于她的传闻很多,但是大家更佩服她的能力,可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从来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
温澈这些年肯定吃了很多苦。
蔚凉虽然也没有了双亲,可她遇到了顾千珩,那男人给了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亲情的缺失对她
并不是最大的影响。
她难以想象,温澈是怎么坚强的长大的。
蔚凉原本以为他的家庭很温馨,所以才造就了他这样谦和的性格。
客厅里忽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林恩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但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出声打破了沉默:“所以这次贸然联系你,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些情况,我才能更好的帮他治疗。”
蔚凉点了点头:“你问吧。”
林恩每次说事情都会习惯性的推一推眼镜。
“当前,最主要的就是安抚他的情绪,其次就是咱们电话里聊到的话题,阿澈近几年有做过什么大型手术吗?”
他都说了这么多,蔚凉也不敢再继续隐瞒内情。
“我在三年前得过白血病,当时温澈四处奔波为我寻找合适的骨髓,但是一直无果,就在我病情加重的时候,医生忽然告诉我可以进行手术了,配型非常成功我的病也治好了,直到现在我才直到,当时给我捐献骨髓的人是温澈……所以他这次生病,是不是因为当年的那场手术的后遗症导致的?”
林恩的表情有些震撼:“你说温澈为你捐赠过骨髓?”
她的睫毛微颤,声音更轻了:“是的,
所以如果温澈的病跟我有关,我会照顾他的。”
林恩的教养告诉他不能随便对女士泼冷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照顾?据我所知你现在的男朋友对阿澈可是非常不待见,万一闹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