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山站在门外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对方,可想到秦楚曼开出的诱人条件,他心头那点残存的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现在陆家最缺的就是钱,只要谁可以帮他,那谁就是主导一切的救世主。
比起和蔚凉之间薄弱的血缘,显然亲生儿子更重要。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直接忽略了蔚凉脸上寡淡的表情,说道:“阿凉,当时温澈带你回来,他又照顾了你那么久,我们看你也很喜欢他,所以才没有告诉你真相,如果当时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温澈自私才不告诉你的,我一定不会帮他隐瞒。”
一门之隔,就如同蔚凉心里筑起的城墙,她只觉得陆江山可笑。
当初傍上温澈,恨不得当尊佛供着,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一切都甩锅给对方。
蔚凉虽然怨恨温澈欺骗自己,可对舅舅一家势利眼的做法更加心寒。
“嘴长在你身上,温澈也不在场,当然任由你怎么说都好,你走吧,别让我叫保安赶人,闹到那一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陆江山没想到蔚凉真的这么狠心,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他对蔚凉的了解,不应该这样才对。
“阿凉,再
给舅舅一次机会吧,让我把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全都弥补回来。”
蔚凉秀丽的眉头轻微皱起,有些看不懂陆江山的做法,怪异道:“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些年对你的伤害很深,舅舅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吧,咱们才是一家人,我都听说了,顾千珩的母亲对你并不好,语气这样憋屈的寄人篱下,不如回家。”
陆江山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蔚凉却不以为然,难道回到陆家就不是寄人篱下了吗?她的父母早就死了。
比起陆家如饕餮一般的胃口,秦楚曼对她而言反而更好,况且她现在已经搬出了顾家,一个人生活,是最好的选择。
事出反常必有妖,蔚凉不想继续与他纠缠下去。
“你回去吧,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不用你们操心,如果真的想弥补我,那就管好陆景峰,下一次可就不是断一只手臂那么简单了。”
陆江山对昨晚的事还不知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盯着蔚凉,甚至往前走了好几步想破门而入,抓住蔚凉问个清楚。
“你说什么?景峰怎么了?”
蔚凉眼疾手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原本缝隙就不大的门又合上了些
许,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
“你儿子和媳妇做的好事,还是自己回去问他们吧,我不是慈善家,没有那么多钱捐给你们,以后也别来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蔚凉说完,不轻不重的关上了大门,不再理会陆景峰的敲门声和呼喊,她心烦的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很快就有保安过来把人带走了。
蔚凉还抵在门背后,忽然一阵无力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这才勉强清醒点。
她昨天才搬进来,除了亲近的几个人以外,根本没有知道蔚凉搬进了市中心。
陆江山是这么找到这里来的?
到底是谁透露的消息?蔚凉决定身上的凉意更重了,甚至觉得心底都发颤。
此刻的她头疼得厉害,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想这件事。
蔚凉扶着墙走回卧室,在床头最下层的抽屉里翻出温澈给她开的药,按照剂量服用。
最近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虽然记忆出现了缺口,却十分有限,希望这一次的药真的管用,她必须要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才能更好的面对大家。
昨晚发生的争吵也让蔚凉对顾千珩有了新的认
识,他们之间的隔阂太深,就算平时刻意回避,可总有触及雷区的时候。
蔚凉能感觉到,就连洛星辰和司沉对她也有些不满,只是照顾到她的情绪所以没有表露。
即使失去了记忆,她也能感觉到大家对她真的很好。
或许应该告诉他们才对,可蔚凉又有些犹豫,温澈已经开了药,只要她按时服用,记忆很快就能恢复,至于白血病现在也已经痊愈,没必要让大家再度担心。
蔚凉苦闷的哀嚎了一声,她一定是水逆了,不然怎么会诸事不顺!
陆江山比保安强行架出小区,他为了维持形象,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但脸上的狼狈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蔚凉居然真的叫保安来赶他离开!
但气愤的情绪很快就消散,想到蔚凉最后说的话,他立即给儿子打电话,拨通后听到的却是儿媳妇田灵的声音。
“怎么是你接电话,景峰呢?”
“爸,你快点来医院吧,我刚给妈打了电话,景峰他被人打了!”
陆江山立即挂了电话狂奔到大马路上,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等他找到病房时,陆景峰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张应荣趴在床边哭个没完。
张应荣看他
走进来,立即指责道:“你去哪里了啊,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也不管吗!”
陆江山的心情也不好,被妻子这么一说,顿时气血上涌,没好脸色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