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蔚凉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去解释,而是去看顾千珩的反应,毕竟对她来说顾千珩对她的看法更加重要。
可顾千珩却是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刚才闪耀着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随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准备向楼上走去。
蔚凉锁眉,伸出手下意识地去拉顾千珩的手腕,可却是抓了一个空。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果然,他还是会觉得她是真的爱慕虚荣,比起他来,她更愿意选择安稳,衣食无忧,被捧入云端的生活。
她在失忆前毕竟也跟顾千珩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他从没想过她不去回答是另有原因吗?
心正在被逐渐敲打然后出现裂痕,那些细小的裂痕很难被发现,但却也真实存在了。
秦楚曼看着顾千珩面无表情地上楼,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表情来。
她就知道,只要是涉及到金钱的感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跟蔚凉接触多年,其实她知道蔚凉并非是见钱眼开的人,只是她如果不想自己儿子娶她,就只能用这个方法。
所以她才会利用这个来搞事情,然
后让顾千珩逐渐觉得被伤害,紧接着逐渐远离蔚凉。
蔚凉看着秦楚曼那张傲气地贵妇脸,心中只觉得可恨。
她扬了扬头,声音沉冷:“我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您给我下的一个圈套,一旦我做出选择,无论是哪一种您都会坐实我爱慕虚荣的罪名。可没想到,我无论是答还是不答,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我终究是掉入了您给我设的圈套,果然我这个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
蔚凉说的诚恳,语气中竟然还带了一丝敬佩的味道。
秦楚曼是什么人?从小就是出生在商业世家的千金小姐,跟顾盛世结婚后更是独自接管了国外的分公司,反而是顾盛世因为有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夫人所以在国外家中乐的清闲。
一个能独自支撑起国外分公司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等闲之辈?
秦楚曼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多。
这样的秦楚曼,她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所以在手腕这方面她的确是很欣赏秦楚曼,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这样雷厉风行,独当一面的女人。
只是她这非常不光明磊落的做法让她觉得很不妥。
秦楚曼听出蔚凉语气中那
抹敬佩的味道,挑唇笑了笑,即便已经年过五旬,但坐在那里依然是风情万种。
可还没等秦楚曼开口说什么,蔚凉柳眉一挑:“不过……”
她说着,垂下眼帘轻笑一声,将在鬓边的发丝掖到耳后,继续道:“不过您也不要太小瞧我了,您有您的张良计那又怎么不知道我也可能会有我的过墙梯呢?”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无非表示自己已经开始公开向秦楚曼宣战了。
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否很软弱,所以才会在和顾千珩的这场感情中节节败退,然后伤心欲绝又身患重病后选择了断自己。
但现在的她已经重生,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不会再这样轻易的就放弃自己。
对于棘手的事情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反而会选择放手一搏。
比如……秦楚曼给她的阻碍。
秦楚曼以为她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本来还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设计。
可当听蔚凉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后,嘴角的笑容显然变得有些僵硬了。
她眯了眯眼眸:“蔚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这是我给你设计的圈套,那就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敞开天窗跟你
说亮话,真的不要在阿珩的身上浪费你的时间你的青春了,你已经浪费了那么多年,难道现在还想继续吗?既然你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不要在挣扎了。”
其实蔚凉始终都不知道为什么秦楚曼会如此反对她和顾千珩在一起,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家世相差悬殊吗?
的确,这是一个在豪门世家都会很重视的问题,她能够理解。
可能另外的原因就是关于顾家的名声吧,和她所害怕的一样。
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还像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这也是感觉而已,到底是不是如此,她现在根本无法证实。
“关于您所说的这些话,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我无法在这里保证什么,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底最后会如何,可能你我说了都不算。妈,我上楼了,您也早点休息。”
蔚凉说着,朝着秦楚曼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上了楼。
抬起脚步的那一瞬间蔚凉就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想起顾千珩刚才那冷漠的转身,她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就愈发感觉明显。
想着,她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顾千
珩房间的门口。
她到底还是想要解释的。
因为她总觉得如果不解释会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同出一个屋檐下,怎么能始终赌气呢?这样对谁都不好。
蔚凉用食指关节叩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