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黑了,窗外只有几点疏星,凛冽的风就顺着窗口灌进来。
吹得人生疼。
此时汗津津的衣物被风吹得透凉,就那般贴在她的身上。
浑身上下,都在不适,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李绅再次进来的时候,秦湘玉仍旧闭着眼睛喘气。
两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分别将两人提溜了进来,她们的衣物尽皆撕开,一片狼藉。旁人也不甚在意,只把两人扔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磕得人痛的直吸气。
“夫人。”
两人的头垂在地上,身子还被束缚着,往秦湘玉这面拱,却被两人狠狠制住。
那两人的目中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秦湘玉用尽量缓和的语气对着李绅开口,“你先松开我们。”
见三人面露迟疑,她垂头瞧了一眼自己落在地上的腿,笑了声:“我都这样了,你还担心她们两个驾着我从你们手上跑了不成。再说,我们又如何跑得过你们。”
李绅点头示意,两人就替婢女松了绑。那两人立刻爬了过来。将她扶起来,为她松绑。
手上已是红彤彤一片,巾帕勒紧肉中,泛出骇人的紫红色。
“夫人。”
秦湘玉点了点头,见两人衣衫虽然乱,却没其他痕迹,想来外面那几人并没有得逞。松了一口气,随即掏出绢帕。
又发现没有纸笔,只是开口。
“你二人附耳过来。”
那几人见状想要阻止,秦湘玉看了一眼,开口:“我们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耍出花样不成?不过是些交代的话,你们还要听?”
那几人退后半步。
“我要你二人替我传个口信。”
两名婢女眼含泪花,点头:“夫人。我们一同等着世子。”
她笑了笑,尽量直起身来,维持体面,这番挪动,却叫她痛得冷汗连连:“你与丁香说,叫她一定要活下去。替我活着,走遍三川,巡回四季,将来来看我时,讲与我听。叫她切勿忘了与我带一盏酒。”
“早前在秦家时,埋下香茗,还请她今后替我起了出来。也无需过多,一年一盏即可。”
唯有这般说,她才会带着她那份,活下去。
而当时她们埋了几十瓶,这些时间也足够丁香抚平伤痛, 重新找到生存下去的意义。
“奴婢明白。”
她又笑了笑,喘了口气儿又道:“请你替我告诉晋世子,我已践行诺言,时至今日,恐怕不能再继续下去。他要的东西,我放在西耳房中的牡丹花盆下,请他自行去取。若,三爷有心,请替我告诉秦大人一句话。”
“从前种种,皆为过往,愿君看在那一丝恩情,许,丁香一世平安。秦湘玉,拜谢。”
见三人絮絮叨叨,旁边的人早已等的不耐。
“好了没有?”
那魁梧汉子走过来攥起春雨的颈项。
不自觉她发出了一声痛哼。
“李公子,好了就让她俩随老子出去。”刚才还没进行到关键之处,就被李绅叫停了。
故而连裤腰带都是松松垮垮的。
秦湘玉对着李绅开口:“我要看着她们走。”
“走?”那魁梧汉子阴笑一声:“往哪里走?”
李绅瞧了一眼那汉子,示意他不要说了。
“如今,你也知道,我已是弃子,晋世子绝不可能为我而来。只有知道这个秘密,你才有翻盘的机会。”
李绅阴恻恻看了秦湘玉一眼,这才对着两人道:“放人!”
“两匹骏马。等她们跑出一个时辰后,我再告诉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李绅身上,“我看过,你们这里有六个人。在她们离去期间,但凡少了一个,我口中的秘密,就只能是秘密了。”
他跨步走了过来。
提着她的脖子。
顷刻间,就近乎窒息。
她呛咳着回答:“若你不信,尽可以试试。”
说罢,就垂下眼皮子,像是引颈待戮。
李绅呵笑一声,咬牙吩咐。
“放人!”
秦湘玉头垂到地上,想,秦执和李绅终归是不同的。
若是秦执,恐怕此刻早已掐断她的脖子。
人,一旦有软肋,就容易受人拿捏。
就像她,明明知道不该在秦执面前暴露软肋,可不得不。
最终只能将自己和丁香捆绑起来。
她瞧着春雨和春花远去。
听她们开口:“夫人,奴婢这就回去禀明世子,叫世子来救您。”
她笑了笑,心中一片苍凉。
救。
秦执又怎会救。
若是会,今日她就不会遇到这些人。
恐怕,她早就是秦执手中的一颗棋子。
安排好的棋局,又怎会因她一人而改变。
挥了挥手:“走吧。”
两人打马离去,李绅就弯腰下来。
“说吧。”
“着什么急,这还不是没到时辰。”
晋府中,秦执方才在耳房中作画。
听着下面众人一条条汇报。
摸线的摸线,暗查的暗查,秦一有